“两位大人明鉴,小人昨日虽在奉銮屋里,但早早地就去了,对于赵奉銮之事真的一无所知啊!” 杜薇对赵奉銮是怎么死的心知肚明,但面上还是装作不满地问道:“依着赵奉銮的习性,怎么会让你昨日早早地就走了呢?” 薛岩面上一红,神情有些尴尬,还是道:“小人,小人昨晚去见了翠微,所以早早地走了。” 郑邵舞脸上带了不屑神态,对着杜薇悄声道:“这人不是甚么好的,一边勾着赵奉銮,一边又跟西府的几个女乐不清不楚的。” 杜薇点点头,她自然是清楚这些的,她不光打听清楚了两人之间那点龌龊事儿,甚至连薛岩平时进不得西府,只有等赵奉銮唤他过来,他把赵奉銮灌醉后和人私会这些细节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布不出来这个局了,就连薛岩和别人有私情的消息都是她透出去的。 杜薇脑子里转着这些,面上却虚心求教道:“邵舞,依您看,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置?” 郑邵舞嫌恶地看了薛岩一眼,摇头道:“这事儿咱们处理不了,赵奉銮有官位在身,刑部必然是会派人来问话的,而且咱们云韶府隶属礼部,想来礼部的人也会下来过问,到时候他们问什么咱们答什么便是了。” 赵奉銮一死,云韶府上下都暗自欢喜,郑邵舞倒是待她亲近了些,不像前几日那样防着了,倒也算是给云韶府除了一害。 杜薇倒是不担心这个,整件事儿她都置身事外,就是派了包龙图来也查不出个详细,于是点头道:“我省的了。” 郑邵舞料的不错,刑部果然派人来询问,但赵奉銮死得‘天衣无缝’,加上府里许多人都对她的秉性了解,所以左右也问不出个纰漏来,怎么看都像是赵奉銮自己酒后撒疯跑了出去,再不慎失足落水的,他们勘察了一番,也只能摇了摇头,先把薛岩和翠微带回去问话,却因着没证据也只能放了回来。 杜薇前世跟刑部的人打过交道,这次亲自陪着刑部的人查了一下午,觉得精神困乏,便干脆回屋躺了会儿。 如今赵奉銮虽被除了去,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她前头照样有宫留善逼着,后面还有徐轻言挟怨气报复,左右都没着没落,让人不由得头大起来。 她半靠在枕头上,突然听门外一声喊:“杜司乐,礼部来人了,在正厅叫你过去问话呢。” 杜薇应了声,叹口气直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抬步出了门,先把传话的人打发了去回话,独自一人跨了月亮门,正要朝前走,就听一声低笑传来:“近来过得可好?” 杜薇侧头看了看,就见宫留玉从一棵桂树后转了出来。她皱眉道:“殿下总爱这悄没声的吗?” 宫留玉含笑道:“我一直都在,你视而不见罢了。” 这话到似意有所指,杜薇想到这几日的思量,心里猛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但又觉着难以启齿,还是先抛到一边,转了话问道:“按说殿下本不该管这事儿的,今日怎么来了?” 宫留玉分花拂柳而来,仰着唇笑道:“不瞒你说,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想到你还在这里,便急急忙忙地讨了差事赶过来了,你不高兴吗?”他神色像是隔着层层纱幔,虽知道是笑着的,但窥不见也瞧不透。 杜薇哑然半晌,才道:“殿下抬举了。” 宫留玉低下头,或许是出于习惯,他眼底含着情:“你怎么不想想,我为甚不抬举别人?” 杜薇也见过他半是撩拨半是调弄的样子,却没有哪回像这次这般赤|裸,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按说她要求他,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这情景...她垂着头想了半晌,还是咬牙下了决心,抬起头问道:“殿下,您府上还缺人吗?”这话说出来忒也没脸,她掩饰一般地干咳了声,急急道:“加上上次,您统共搭救了我两回,我没什么可报答的,只想着留在您身边效犬马之劳。” 这回轮到宫留玉哑然了,他沉默了半晌,才嘿然道:“话倒是说的漂亮,合着你就是为了报恩才想跟了我?不是被老六和徐府老三逼得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我的?”他微倾下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说起来,赵奉銮应了老六的要求,之后才死的,死的倒也蹊跷的很。” 这便是逼着人投诚表忠心了,杜薇退了几步,咬了咬牙道:“赵奉銮之死...并非偶然。” 宫留玉静默不语,立在不远处等着她的下文,杜薇干脆道:“她威逼臣,又和徐家三少爷勾结,臣吃逼不过,这才起了杀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