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手里执着琵琶鼓瑟,却也是面色端庄。 赵奉銮面色仍带了些悻悻,不过还是勉强张口介绍道:“这云韶府上下,除了你我,还有左邵舞一名,其余的右邵舞和右司乐都空缺着,宫里传下话来,说有了好人选再补。” 杜薇问道:“那其余人呢?共有乐户几名,分别擅的都是什么?是歌舞,还是声乐?” 赵奉銮眉头一皱,不耐道:“都是些入了贱籍的下等人,理他们做什么?” 杜薇皱了皱眉头,却也懒得为这事儿和她相争,只提醒自己暗自留心着些。 赵奉銮给她安排的住处颇为荒僻,墙缝里都生了野草,旁边是条暗沟,因着潮气,地砖上也长满了湿漉漉的青苔。 杜薇扭头看她,正欲开口,就见墙边一侧有个梳着螺髻,身着绿衣的秀丽女子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跑来。 赵奉銮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便沉声骂道:“到底是贱民,就是没得规矩,平日里提点你们的规矩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日后冲撞了贵人,看你们怎么办!” 绿衣女子慌忙止了身形,脸色却抑制不住地惊喜:“奉銮,六殿下传了话来,说是明日要宴请徐家的几位少爷,请咱们过去歌舞助兴。”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来传话的人还特意叮嘱了,要新来的杜司乐过去呢。” ☆、第29章 逼迫 赵奉銮听了前面的,先是欣喜,听了后面的,怔了怔才回道:“你可听清楚了?确实是要叫杜司乐,是新来的这个杜司乐?” 绿衣少女躬身道:“说的可清楚了,正是杜薇杜司乐。” 赵奉銮转头仔细打量着杜薇,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一般,她看了会子,发现杜薇还是平平淡淡一副样子,神色不由得略有失望,转头对着那绿衣少女道:“我知道了,你去找郑邵舞,让她多准备着些吧。” 杜薇沉吟了片刻,还是做不到心里毫无恨意地去见宫留善,便对着赵奉銮道:“奉銮,旁的倒也罢了,只是下官是半点乐理不通,去了岂不是冲撞了贵人?还是先留在云韶府多学些规矩,熟悉一二吧。” 赵奉銮不知宫留善和她是何关系,为何指名道姓地非要她去,于是换了笑脸出来,和颜道:“既然殿下特地点了你去,那便是想见你这个人,你通不通乐理有什么干系?” 杜薇皱眉道:“下官初来乍到,有些规矩...” 她话还未说完,赵奉銮就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了,一边走一边道:“在宫里呆过的,规矩能差到哪去?”说着转头对着杜薇挤眉弄眼地道:“方才带你逛到这了,与你玩笑一番,莫要介意,堂堂司乐,哪能住这种寒酸地方,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杜薇一拧手挣脱了她的桎梏,缓步跟在她身后,横竖逃脱不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赵奉銮果然识时务得很,转头就给杜薇寻了处繁花似锦的住处,第二日一早就催着早就准备好的乐工舞伎们上轿。 和杜薇坐在一车郑邵舞容貌寡淡,脸上一道深深的法令纹,看着就是不苟言笑之人,自上车起就没说过一句话,两人性子都冷淡,便一左一右地无言对坐,杜薇略撩起车帘子,见着路上得景色越来越熟悉,熟悉的让人轻易就能想起前事。 官场上的春秋浮沉,升也好落也罢,现在想起来十分乏味。想来她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人,嫌恶就是洗涮千万次也洗不掉的满身血腥,厌烦每日的抓人拷问,不懂得所谓的天下大业,让她唯一怀念的是家门口的那颗桂树,还有在姨娘怀里平淡的童年。 那年她入了官场整五个年头,也是这条路,也是进了那座府邸,秋月溶溶的时候,宫留善笑着站在桂树下问她喜欢什么花,她闻着萦绕不散的桂香,嘴里答的却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微臣最喜欢荷花。” 他听了果然很开怀,当着群臣的面大赞她品行高洁,那一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说了谎,因着宫留善最喜欢荷花。 杜薇神色忽然又恍惚了起来,心里说不上是不甘还是愤恨,一阵阵郁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