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司药怒火中烧,拳头攥的紧硬,用力锤在桌子上。 “畜生!” 叫骂声中,司药神君红了眼眶,忽然有些后悔。 玉衡在时,没有人理解他那些‘宏图大志’和不切实际的抱负,即使是他,也会觉得玉衡偏执。 旁人只是听着,便觉得愤怒,不可理喻,甚至可谓荒谬,亲身经历呢?好似确实每个人都说在为他好,却又都觉得他愚蠢,直到最后,他也是一个人。 司药手心捏紧,道:“这些,全部都是他告诉你的?” 三清道:“不是。司药神君大概不知,其实,万坤记,还有后卷。” 司药一怔:“后卷?” 三清点头道:“神君生前,给我留下书信,信上说,若我飞升之后,若九荒殿有人为难,便将万坤记后卷公诸于世,其中记载了北凉王室乾权一脉犯下的孽债,定能助我稳定人心。” “若万坤记是由神君所著,那当年他定然曾在阁中,恰巧当时,我下了一趟阿鼻,抓了几个北凉狗问话,找过祸斗,才知道自己推测了个七八。” 司药道:“那剩下的一二呢?” 三清碰了下面中的疤,似乎想起什么,表情稍有柔和,道:“剩下的一二,是神君告诉我的。” 司药神君怔了怔。 他记得三清曾经是极厌恶这道生来就有的胎疤,可飞升之后,以他神力可随意除去这疤时,他却一直把它留下来了。 原来……是因为如此。 司药神君垂下眼皮。 三清道:“司药神君不必失望,玉衡神君到最后也未说出这些事,并非是因为你不够亲近,我想……也许确实难以启齿,也许是有人不许他说出口。” “北凉王室作恶多端,但毕竟是他们的父母,方才若不是我,怕是也无法把这些话开口说完。” 司药神君想起方才殷冥疯魔的样子,心中一紧。 他心道:更也许,那些人本就不想听,他们知道了这些事,哪里还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把玉衡困在身边呢。 …… 殷冥上神下了阿鼻。 石路狭窄,两边都是地火岩浆,阿鼻地狱不同于神界,头顶漆红,四下腥郁。 几个夜叉拖着铁链,看到这位黑色长衫的人在地狱中乱走,挥着铁链走过去喝道:“诶,做什么的!” 那人循声回头,夜叉对上双血红的眼睛,又瞥到他衣裳上的金线,那人死死盯住他,夜叉直觉危险,眼见来人凶狠,缩起脖子,磕绊的接了一句道:“那个……那边危险。” 阿鼻地狱中夜叉众多,多是些狱中怨气生而的地煞,对于地狱中事知之详甚。 殷冥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揪住夜叉的衣口,道:“北凉王室,还未魂飞魄散的都在哪里?” 夜叉道:“北凉王室?” 殷冥道:“在哪?” 夜叉吞了口唾沫回答:“北凉那都是上万年前的事了,王室之人身娇肉贵,那在我们阿鼻地狱中待的下去,早就都魂飞魄散了……” 殷冥道:“好的,我当你说的全是真的,但你敢若诓我一个字,我若找到一个活着的北凉人,定会帮拍成肉泥。” 来人开口淡淡,夜叉却背脊一寒,连忙道:“北凉王室中人都去干净了,但还有几个北凉的鬼,虽不同王室沾边,却在他们手下做事,什么缺德事都干过,被连带入了阿鼻,如今还有口气……” “在哪?” “你往东走,过了赤河就到了。” 殷冥顺着路走过去,在地狱深处,岩浆池中,见到了几个泡在其中,面目全非的恶鬼,四下是魂魄灼烧的恶臭。 脚步声响引来目光,等看清来人的这张脸,忽然生出暴动。 不少人还是记得这张脸的,太子嘛,曾高高在上,见一眼便可吹嘘数年,那张苍白矜贵的脸,印在每个见过他的人脑袋里,不曾忘记。 血肉模糊的手往池上扒:“殿下,是飞升的真太子殿下么?” “您来救我们了……” “求求您了……” 赤红的岩池冒泡翻搅,如同煮着锅烂汤,臭肉烂骨在里头蛄蛹。 殷冥道:“谁曾经在万坤阁看守?” 一鬼道:“我!” “好。”殷冥一把揪住它的脑袋,把他池中揪出来。“我有几件事问你,若你如实回答,我就带你上去。” 这鬼眼中绿光迸射:“您说。” 殷冥闭上眼,胸口停滞片刻,才又睁开,道:“万坤阁中,有人杀过一名王室血脉的女坤婴童么?” -------------------- 等着吧,三清还有暴击大礼盒 第225章 番外篇之王族 殷冥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好似只是随口一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