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幽幽:“对了,您妻子最近好像跟您闹了矛盾,带着孩子跑了?” 大伯怒冲冲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倏然间回头,咬牙切齿问:“是你带走了她们?” 温郁漫不经心地拆开一袋牛肉干,他一边无聊地嚼着一边道:“那您可真是冤枉我了。” “她说她恨死你了,永远也不想见到你,我说我能帮她躲着您,她就自己带着孩子跑过来了。” 青年温润地笑着,一张漂亮而具有蛊惑性的脸上露出一种堪称天真的笑意,“放心,她一点事都没有,我会给她提供律师,打官司跟您离婚,我还会千挑万选,给您的儿子找个……不喝酒打人的继父。” 他的尾调拖得很长,说到最后又缓缓“啊”了一声,掏出手机放了个视频。 大伯听到视频里的声音后脸色一僵,他冲过来想抢,温郁一勾手指,车窗关上,他只能在外面拍玻璃。 “哪儿来的?!她给你的?” 温郁冷眼侧睨着他,指尖又拆了包牛肉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自己的妻子儿子打成那样,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本来他无心掺和这份烂摊子,温郁自知自己道德感低下,对除林羡清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丝毫没有兴趣。 大伯家不家暴,打死人没,都跟他无关,就算有一天大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妻子打死,他估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温柔、纯良、乖巧,他所有良好的、能拿得出手的品质,都尽数奉给了林羡清。 温郁坐在车里岿然不动,车窗外的人开始还怒吼着拍车窗,后来也没了力气。 他听到大伯磨着牙齿念叨:“可是我不能背叛他啊……” 温郁转头看了眼抓耳挠腮的人,他有点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忠心于我父亲?谁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大伯很挣扎,犹犹豫豫地开口:“看来你父亲确实把你保护得很好,你对温家了解得还不全面。” “只有他帮过我,在我因为竞争失败要被赶出温家的时候,只有他留住我。” “我本来是应该净身出户的,是温执他分给我持股权,我才能光鲜地活到现在。” 温郁冷淡地瞥着他,会对自己的妻儿大打出手,但人倒是挺义气。 他不想知道这些事,只是淡然反问:“所以呢,你现在考虑好了没?” “要自己的家庭、名声,还是要兄弟?”他问着。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像温执,像温执五年前问着趴在院子里护猫的他,说他是要这只猫,还是要那两条巷子、那些珠算班。 大伯垂下头,嗓音沧然:“……股份转让协议,给我。” 温郁对车外的人示意,他们从公文包里拿了文件和笔。 大伯弓着腰抵在车窗上签字,冷嗤一声挖苦道:“你那么讨厌自己的父亲,却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明知道我会家暴,却还是以此做条件,把人送回我身边。” 温郁目视前方,“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的家事。” 想了想,他眼睫颤动一下,“而且如果你做得过火,是瞒不住的,我只把人还给你、把我手机里你家暴的视频删掉,却没说不让她跟你离婚,她自己还有视频,你有把柄在她手里,自己做错了事还不改,总会有人来收你。” “只不过收你的人不是我。” 说实话温郁最开始不打算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威胁性太强,跟他在林羡清面前的性子相去甚远,他还是挺怕暴露的。 但是没办法,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择手段,也一定要赢。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