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我都心里有数,报告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你当惯了小偷吗?” ——“以后,就不要叫我老师了。” ——“我们不会是朋友。” ——“......” 是的,他是活该的。 活该没人爱。 隔天清晨,温郁从凉席上慢慢爬起来,他受了一宿的凉,骨头都在叫嚣。 温郁退了这里的房子,穿了件薄风衣,把猫揣在大衣兜里,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他捏着一张车票,坐在最靠窗的位置,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车票,一只猫,一个平安结,一袋牛肉干和一件穿给林羡清看过的大衣。 他什么也带不走。 车开到地方以后,温郁按着熟悉的路线,伫立在家的大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阿姨毕恭毕敬地给他开门,别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对温郁笑,摁灭了指间的烟,金丝眼镜泛着凛冽的光。 “我说了,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 “在大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我消气了,你就可以进来谈条件了。” 男人笑眯了眼,跟温郁如出一辙的天生笑眼。 他又说:“你该知道,这是规则。” ——『规则』。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更得好早!!写上头了! 第38章 珠算 ◎我只会等你到二十三岁。◎ 他们说, 他是温家的人,就要遵循温家的『规则』。 假日要被锁在房间里,不可以出门玩,不可以交“平民”朋友, 不可以有没有用的爱好。 他们说, 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能变得更好。 温郁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破碎的、奇怪的、孤独的。 温家的别墅院子很大很大, 比小镇的老屋大了不少,但是没有石榴树、没有野花, 只有请人精心养护的名贵花种。 温郁不知道自己要跪多久,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 但是他没办法, 他不服软的话,巷子要被拆迁, 珠算班要倒闭, 林羡清的家就没了。 少年一直低着头, 觉得这是一件很难堪的事,他像个灾星一样, 没有人要。 下一秒,大门终于又被拉开,温郁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 就在自己眼底。 头顶的男人说:“起来, 你可以进去了。” 温郁的身子僵了一瞬, 他刚撑着地板站起来, 小霹雳就在他口袋里鼓动几下, 再也待不住, 跳了出来。 温郁伸手抓了一下, 却没抓住,小霹雳跳到院子里,用灰扑扑的爪子扑蝴蝶,小小的一团在院子里打滚。 “那是什么?”温郁听见那人这样问。 “猫。” “养多久了?” “四个月。” 温父眯着眼睛往远处看了一眼,土猫的爪子抓坏了院子里温养着的花。 他毫无犹豫地开口下令:“蔡叔,把猫处理掉。” 温郁立马抬眼,他嘴唇抖了几下,声音轻得要被风吹散了:“你要打死她吗?” 男人低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腕表,他面上在笑,温郁却觉得很扎眼睛。 但他爸只是说:“它弄坏了我的花。” 你的花是生命,他的猫也是生命,为什么你的花的命就要比猫重要。 你告诉他,人不可以喜欢没有价值的东西,但你可以养一院子的花,他只是养了一只猫都不被允许。 温郁立马转身,在蔡叔的棍子落地之前抱住猫,背上受了一棍,他不吭声。 蔡叔是家里的老人了,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最开始的那几年,就是他亲自把温郁的房间上锁,让他过了暗无天日的几年。 可是也是他半夜里偷偷给他送吃的,把封死的窗户打开,让他可以在晚上趴在窗台上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才能知道天上有星星,地上的小孩是可以在路上到处跑的,人是可以发出笑声的。 温郁背对着他,声音又低又哑,快听不见了。 他说…… 他说:“蔡叔,别打死我的猫。” 他说:“求你。” 大门口的温父却没什么耐心了:“你是要这只猫,还是那两条巷子,那些珠算班?” “你得自己做出选择。” 蔡叔捏着棍子的手也在抖,老人的声音半掺着叹:“少爷,对不起。” 直到这一刻,温郁才明白,“对不起”这三个字有多无力。 怪不得,怪不得林羡清总是不爱听他道歉,因为根本不起作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