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非要现金?” 她撇撇嘴,腹诽着:温郁他只要现金,能怎么办? 主要是林羡清担心修算盘的钱不够,这下正好可以从她哥手里薅点儿,给温郁。 但这事儿解释起来又麻烦,待会儿她哥估计又得问:“他为什么只收现金?” 从某方面来说她哥跟温郁有点像,都有点儿一根筋。 所以林羡清也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堪堪叹了口气回答:“反正我就要现金,不然你就自己说服林老爷吧。” 林柏树眉头轻拧了一瞬,抿着唇说:“赊账。” 很难想象,这两个字是怎么穿过重重心理障碍,从她哥牙齿缝里钻出来的。 林羡清好不容易有机会看他吃瘪,自然不会放过,她佯装不耐烦,使劲儿推门把门关上,不怀好意道:“概不赊账,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交易。” 林柏树吃了她一记闭门羹,也没再打扰,安静地走了。 林羡清终于有扳回一城的快感,她撒欢般扔了拖鞋往床上跳,仰面躺着,身子呈“大”字。 她看了会儿天花板,老电扇慢慢悠悠地转着,摇摇晃晃的。 后来它转得越来越不对劲儿,跟荡秋千似的,林羡清直勾勾盯着它,一直到那吊扇离开天花板开始往下坠了她才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就滚到床底下了。 “嘭嗵”一声响,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吊扇直直砸在她床上,林羡清半撑着身子跌坐在床边,惊魂未定地呆愣着。 直到林老爷举着个锅铲,大喇喇拉开她的门喊着“怎么了”,林羡清才懒懒回神,手指颤抖地指着吊扇哭诉:“它坏了。” “又要花钱修啦!”林羡清大喊。 吊扇摔得有点儿散架,按林老爷念旧的观念,是万万不会换的,只要东西没碎成粉末,就有挽救的余地。 第二天林羡清没珠算班的课,她跟林老爷两人把吊扇搬上小三轮,准备去店里修修。 期间林柏树本欲搭把手,被林老爷一巴掌拍了回去,他说:“把林志斌喊来!明天就让他把你接回去。” 林羡清坐在小三轮后座上,双手托腮,她麻木地想:你昨天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天际尽是霞色,绯云轻吻红日,尽管已经临近傍晚了,热度却未退。 暖人的晚风撩起林羡清的刘海,小三轮跌跌撞撞地驶出巷子,她看见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满身灰的小孩儿竞相追逐。 后座上还搁着把破洞的蒲扇,林羡清想着等那五百块到手了给林老爷买个新的。 虽然他可能不会要。 修理店离这儿挺远的,林羡清帮着爷爷把吊扇抬进店里,这铺子门面小,里面堆的乱七八糟的零件一大堆,两人很艰难地绕进去,林老爷跟老板侃侃而谈,不仅砍了价,还非要在旁边盯着人做工。 林羡清看不懂,也觉得没意思,跟林老爷报了一声就想出门溜溜。 她熟悉的只有花溪巷那一小块地儿,离得远的地方她一概不熟。 林羡清本意是出来买点吃的,结果转悠一会儿怎么就到了河边,天色略沉下来,重重压在河堤两岸,杂草疯长,河面波光粼粼,像堆了一河钻石。 这景色实在是好,林羡清拿出手机准备拍一张,结果在画面里捕捉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把画面放大,眯着眼睛从模糊的画质中努力辨认,恰逢少年此时侧身,一双熟悉的眼就穿过手机屏幕对上她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