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出一个不似笑容的笑容来:“殿下言之凿凿前世之事与你何干,如今却又有好奇?” 都天禄低头与安嘉瑞交换了个目光,方道:“那大巫亦能保证,日后我不再为前世之事所困惑?”他淡淡的瞥了清池,见他们仍是拥抱的死死的模样,嘴角毫无笑意道:“今日我方知神殿竟有回转前世之能,今日是安嘉瑞,明日倒不知是谁?” 都天禄微微停顿,话中虽有夸赞之意,但语气愈冷,直教人跟着他一同心生警惕。 白衣清池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透着一股蔑视之意。 大巫指尖微颤,用力的闭了闭眼,方道:“殿下多虑。” 白衣清池踹了清池一脚,清池正听的起劲,不由看了他一眼,手松开些许。 一得到自由,白衣清池便尖锐道:“蠢货,一帮蠢货。真以为这是常人所能为之事?除却如我这般天资非凡,姆妈眷顾……”说道此,他似笑非笑的侧头看了眼懵懂的清池,方继续道:“井底之蛙,安知天之大!” 被如此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通,清池毫无所觉,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叫白衣清池的浑身又酸痛了起来,便装作不耐的移开目光,方感身上一松。 都天禄见大巫如此作态,却未轻信,轻悠悠的道:“此事大巫可有想好如何与大汗解释?” 大巫面无表情,语气亦加重了些:“殿下莫不是还敢将此事说予大汗?” 都天禄怀中抱着安静旁观的安嘉瑞,思及他们所为,便愈发愤怒,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一笑,言语却似利刃:“大巫既然亦不敢将此事说予大兄,那便管好你的人!别动些你们不该动的念头。” 大巫沉默片刻,慢悠悠的道:“殿下可知前世何人登上了汗位?何人统一了天下?” 都天禄毫不怀疑,掷地有声:“自然是我!” 大巫便道:“如此,殿下亦有何惧?”他似力有不竭,话语微微颤抖:“殿下乃是大金的命定之主,大金之荣光皆系于殿下手中!纵有蝼蚁之辈欲偷天换日,殿下亦可无惧矣。”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大巫乃是实打实的都天禄党。 但都天禄确已过了那个轻信的年纪,闻言,亦只是一晒道:“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他声音不重,但颇具力量:“大巫最好记得此言,不然……” 他站起身,帮嘉瑞系紧披风的衣袋,慢条斯理道:“谁笃定日后神殿仍是……”他牵起安嘉瑞的手,朝门外走去,话音飘逸在空中:“一家独大。” * 待他走出神殿,室内仅余大巫与清池,大巫亦未睁眼,开口道:“清池去把门关上。” 清池便听话的合上门,方走到大巫面前,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白衣清池飘在他身后,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似是毫不在意都天禄的离去,一反他表现出来的执着模样。 大巫停顿了片刻,忽而伸出手,摸索着伸到清池脸上,他的手指节宽大,粗糙又皱巴巴的,触感十分之差,有些刺人。 但清池却一言不语,仍有大巫摸索着,眼眶慢慢又红了,睫毛微颤,泪水猝不及防的掉落,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但仍被大巫察觉:“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语气中有些难掩的亲近之意。 清池不语,泪水如雨般接连不断的划过脸庞,他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来。 大巫叹了口气,忽而睁开了眼,眼眶中空荡荡的,有些骇人,清池却不惧,只是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下意识的拽着大巫的衣摆,满是信赖和依靠。 大巫虽什么都没看见,但却恍如看见了一般,手上移到他脑袋,轻轻拍了拍:“都这么大了……” 清池干脆一把抱住了大巫,仍有泪水打湿了大巫的衣服,抽噎道:“我不要……不要……” 白衣清池耐着性子看了这一番师徒情深,品出些趣味来,昂首道:“我说他怎么今日这么厉害……”他在大巫空荡荡的眼眶中停留片刻,方感叹道:“以前未见你如此舍得下手啊。” 大巫手不停,轻轻安抚着清池,闻听白衣清池的话,转头看向他,显出一个柔软的笑容来:“往日神殿里有你……如今……”他笑意慢慢收敛,伸手摸了摸清池,却是语气一变,严厉了些:“清池,切勿做小儿姿态!” 清池抽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却未停下哭泣道:“师傅,都是因为我……”他怎么都说不下话了,轻声哭泣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