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蓝衣服的妇人不知怎么却伤感起来:“说起来,我家的桌椅还是他给我做的,手艺真是不错。可惜,爹娘死得早,妹子又被那王少爷糟蹋成那样,要不然我女儿被,唉!都是苦命人啊,我家的地要给王家交租,要是往常还能有余钱,但是去年那天灾。” 褐衣妇人心里想你女儿那姿色可不会被王大少爷看上,但是想到自家的地,她也难□□露些许的苦涩:“要是这县老爷能治治这王家就好了。” “声音小点,别让其他人给听见了。”稍微年长一点的灰蓝衣服的妇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噤声。 “要去看看吗?”褐衣妇人轻声问。 “算了吧,这事跟咱们无关,还是别掺和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心里都有些凉意还有一丝无法言语的无力感。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个时辰,这宜新的百姓便知道知道县衙开年的第一个官司打响了,大多反应都如同这两人一样麻木,可有少部分还是带着看热闹或者其他不知名的心理聚集在县衙大门外。 守门的衙役吆喝着百姓站好,县衙门前的人群推搡着,也得有三四十个人,一个个伸着头往里看,把县衙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站在门外的多是凑热闹的看客,脸上挂着嘻嘻哈哈的笑容,对吴古和的举动说不上嘲意,却也没什么同情。 一个看着流里流气的青年借着身高优势往里面看了好几眼闻瑎,呸了下嘴,对傍边的同伴道:“你看新县令,是不是比你媳妇还好看。” “徐恩,去你妈的,那不是我媳妇,我俩没结成婚。嘴没个德行,早晚老子把你打死。” 那青年把手里的石子往上抛了一下又利索地接住,眼皮抬了一下,有些无所谓地说:“也就是你心软,要是我,早就把那对奸夫淫——” “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 徐恩白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又继续盯着县衙内,眼神有些凶狠:“要是吴古和这案子真能结了,那说明这新县令是个硬骨头,得好好啃了。” 闻瑎瞥了一眼大堂外那颗松树的影子,巳时了,估计再过一会儿,人就该领回来了。 县衙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闻瑎眼中闪过几丝冷意,右手拿起惊堂木在案牍上一摔,声音清脆极了又嘹亮极了,穿透十几米,县衙门外突然静了下来。 “肃静!” 吴古和的双目一直凝视着地面,仿佛地上有什么美妙绝伦的画卷一般,从陈毛生离开之后就始终未曾抬头。 她看着在堂下跪着一动不动的吴古和,对旁边的衙役吩咐几句,给吴古和送了杯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闻瑎想到她刚来宜新那日遇见的老伯,他的孙女也是被王家糟蹋,不过多久就离世了。 她锐利的视线扫向吴古和,突然开口问道:“吴古和,你最近一段时间见过你妹妹吗?你是如何确定她还在王家。” “我没见过她了。”他的嘴唇干得起皮,即使一杯茶水下肚也没能湿润他干燥的唇瓣。 “但她一定还活着,我没见她的尸体。没有尸体,就一定还活着,我知道的。”他的嘴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话,仿佛有些魔怔。 闻瑎想到吴古和的家庭背景,眸光微闪。 王家大宅,管家领着陈毛生走进屋内,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陈巡检,你今日来可是?” 陈毛生一把做到椅子上,动作有些粗鲁地把这茶一饮而尽:“不说客套话了,县令有命,带王传起、吴红满到公堂对峙。” 王家管家如今已过半百,是看着王传起长大,把他当自己亲孙子一样看待,平日里爱护王传起得很。骤然听到王传起的名字和对峙公堂扯到一起,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巡检,您是说我家大少爷和吴红满。”这老管家嘴里嘟囔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拍了一下手,语气有些迟缓道:“你说的吴红满是红娘是吧,难道又是吴家那小子,阴魂不散,早知道就把他赶出宜新。” 陈毛生有些不耐烦,他虽说在陈家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