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极了,手抖得不成样子,也担心会像云练一样被踹出去。 金鹰居高临下看她一眼,随后竟对姜琴娘点了点头:“有劳。” 那声音低,还有些沉,像是粗粝风沙摩挲指缝,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 然姜琴娘却觉得有微末熟悉,她说不上来,但诡异的就是觉得不陌生。 赤朱连头一起伏跪了下去,用那湿帕子,极为细致、极为小心地将玄色软靴尖上那点污秽的东西擦干净。 末了,她还掏出拇指长短的小巧银梳,将靴尖那撮黑亮鹰羽梳齐整。 做完这一切,赤朱双手伏地,额头抵地下,姿态恭敬而卑微。 金鹰低头看了看靴尖,确实干净得很,他转头注视着姜琴娘,嘴角微微勾了勾。 姜琴娘颔首,敛衽行礼。 蒋明远看金鹰又看姜琴娘,一时间摸不清这是怎的一回事。 金鹰蓦地开口:“安仁县苏家有门祖传针法,能绣出异色的双面绣,不知你可会?” 姜琴娘老实回答:“回大人,苏家异色双面绣的针法已经三代不曾有人学会,故而民妇也不会。” 金鹰恍然,甚是遗憾的道:“本官记得苏家从前还有姑娘进宫当做宫廷绣娘,如今针法失传,可惜了。” 这些事,都是苏家老黄历,至少是五代前苏家不曾搬到安仁县的事了。 姜琴娘其实不甚清楚,不过她道:“大人今日指点,民妇回去后定然让族中子弟以光复祖宗基业为己任,希望有朝一日苏家人还能为御庭皇族略尽绵薄之力。” 金鹰淡淡应了声,不再说其他,背着手当先进了大堂。 一直跟在金鹰身后,拿折扇的青年此时笑眯眯地站到姜琴娘面前,他上下打量她,忽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姜琴娘皱起娥眉,不太喜欢这样的打量。 “在下方书镜,见过大夫人。”青年长着一张和气的笑脸,时刻都弯着的眼睛,还有一张利索的薄唇。 姜琴娘连忙回礼:“原是方状师,姜氏失礼了。” 方书镜晃了晃折扇:“大夫人,你涉及的案子九卿都跟我说了,放心,有我方书镜在,必定保你无事。” 九卿? 姜琴娘晃了下伸,这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九卿”是楚辞的表字。 “那就有劳方状师。”姜琴娘彻底放下心来。 方书镜想了想,又叮嘱道:“一会不管县太爷问你什么问题,你只管照实说,其他不相关的,你不想回答的,由我来便是。” 姜琴娘点头 应下,也让赤朱记着点。 不多时,堂上开审,县令蒋明远传唤姜琴娘,姜琴娘提了提裙摆,和赤朱相互捏手打气,两主仆前后进了堂。 大堂之上,衙役分列左右,威严吓人地杵着杀威棒,叫人胆颤心惊。 “民妇苏姜氏见过大人。” “民妇赤朱见过大人。” 两人跪地上,姜琴娘将背脊挺得笔直,另一边的云家此时噤若寒蝉,没谁敢跳出来。 鹰头金面的金鹰大马金刀坐在木制高台下,恰在蒋明远三尺法案的左手边,他也不说话,就那般摩挲着圈椅扶手,眼眸半阖,漫不经心极了。 蒋明远一拍惊堂木:“苏姜氏,云家状告你杀害云锻,可有此事?” 姜琴娘摇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