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亲手奉上吧,这人,应该就是那位放狠话的人了吧。 一向在子女上脑子有些糊涂的傅老爹,难得的精明了一回,不过眨眼间,便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拢着棉袄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然而终是失败了,表情有些僵硬,正准备朝着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去的时候,傅老太小跑了过过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没睡醒脑子有些糊涂,还是真的天真过分,竟就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开口,“老头子,快,你去找人来,赶紧把这些人赶走,对了,别忘了带上家伙事儿。” 傅老爹根本来不及阻止傅老太开口,傅老太便语速极快的把话说完了,本就有些发白的脸上,这会儿都青白交加了,未免傅老太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他大声喝道:“老太婆,胡说什么呢,这可是镇上的吴镇长。”说完,一边隔着厚厚的棉袄用力的掐了掐傅老太的胳膊,一边使眼色。 然而,傅老太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叫嚣道:“镇长怎么了?镇长就能在大过年的清儿八早的闯老百姓的屋子了?” 这会儿的傅老爹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捏着傅老太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笑”,他抬头看去,赫然是一直安静坐在桌子旁边的吴镇长,嘴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莫名的,傅老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在农村里,芝麻官也是官,也比老百姓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更别说镇长了,再说了,他们这里离着市里更是百里之远,据说镇长家在市里可是有后台的,这样的一个人,他们怎么惹的起? 咬咬牙,傅爱国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真的看着自己的独苗去坐牢,毁了这一辈子吧,毕竟,他也才十七八的年纪,未来还很长。 他颤着脚步朝着吴镇长走去,故作不知的开口:“吴镇长,不知道您这一大早的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 吴镇长微微眯着眼睛,隔着镜片看向傅老爹,手无意识的在大方桌上敲了敲,每一下,都像是敲击着傅老爹的心,他的视线一点一点的从吴镇长的脸上移到了大方桌上,紧紧的看着吴镇长的手指。 一下又一下,在大冬天里,傅老爹只披着一件厚棉袄,裤子还是睡觉时穿的秋裤,脚上趿拉着拖鞋,此时,额间竟渗出汗来。而刚刚还叫嚣的凶狠的傅老太这会儿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了眼前这么一群人到底是谁,气势一下子焉了下去,躲在傅老爹的身后,手还紧紧的抓着傅老爹棉袄的衣角。 眼前两人胆怯瑟缩的模样,似是才终于取悦了吴镇长,他敲着桌面的手一顿,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两人,开口时,勾起的嘴角还挂着,看起来十分斯文的样子,“今天年初八,我侄子刚过头七,我就是来你们家问问,这笔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这这这......”傅老爹额间的汗顺着脸颊滴在地上,他抬手擦了擦,吴镇长的话音刚落,他不由的抖了抖,惊慌的抬头看向吴镇长,“这”了半天,也没有“这”出来什么。 吴镇长抬手制止了傅老爹,看着他,继续说:“我这人一向信奉或不及他人,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傅爱国,你们没意见吧?” 说是询问,但人家哪架势,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今天这是让带走得不带走,不让带走也得带走。 傅老爹额间的汗越冒越多,眼神扫了眼吴镇长身后的青壮年,粗算下来,没有五个,也有七个了,若是人家真动起手来,他和老太婆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若真让他们把人带走,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一时,堂屋里寂静无声,吴镇长没有开口催促,静静的等着傅老爹的答案。 或许是为母则强吧,明明害怕的要死的傅老太这时突然推开身前的傅老爹,一个箭步冲到了吴镇长的面前,脸上似是带着孤注一掷,“想带走我儿子,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本就内心交织不断的傅老爹此时听见傅老太的话,担心吴镇长一言不合真动起手来,到时候,不仅是他们两个老家伙,怕是儿子也要吃些苦头。他赶紧上前一把拽住傅老太的胳膊,一脸讨好的看向吴镇长,“您别介意,她脑子不好,脑子不好。” “我艹你大爷,你个老不死的才脑子不好,老娘脑子清醒的很,你个怂货。”傅老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傅老爹,转头看向吴镇长,凶狠道:“今天你要是敢带走我儿子,我告诉你,老娘跟你拼了,除非你能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老太婆,你这瞎说什么呢?”傅老爹越发着急起来,毕竟,此时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