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元静静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不错眼地盯着眼前的母子两个。看着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一大家子亲人。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呀,他每天就想着赶紧把活儿干完,然后回家。不像以前,优哉游哉地干活,干到半夜都无所谓,带着铁柱随便找个地方一躺,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了好久,等感觉到有些疲惫,轻轻趴在床沿睡了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天很快又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谢景元被惊醒,只见平安和落落推开一点门缝往里面偷看。 谢景元对着两个孩子招手,平安轻轻推开门,拉着妹妹一起进了屋。 谢景元一手揽住一个,轻声道:“看,弟弟。” 落落好奇地看了看弟弟,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手,这一摸,小娃儿就醒了。 落落吓了一跳:“爹,爹,他哭了。” 小娃儿的哭声将柳翩翩叫醒,她睁开眼就看到床前的一大两小。外头的星辰听到孩子哭就推门而进:“可算是醒了,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太太快给他喂点吃的。” 谢景元将两个孩子放开,伸手将柳翩翩扶起来,星辰在一边帮忙。 落落十分好奇,凑过来看弟弟,见母亲跪着,她好奇地问道:“娘,你怎么不坐?” 谢景元把女儿抱了过来;“乖乖,娘受了伤,不能坐,你这几天要听哥哥的话,娘带弟弟很累,你跟哥哥玩好不好?爹晚上回来陪你玩,我们让娘好好休息。” 落落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弟弟:“是不是弟弟让娘受伤的?” 谢景元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以前也让娘受伤过,所以你以后要教弟弟,对娘好一点。” 落落的包子脸皱了起来:“娘,你疼不疼?” 柳翩翩温声对女儿道:“乖乖不怕,娘过一阵子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带弟弟玩好不好?” 落落点点头:“娘快点好起来。” 怀里的小娃儿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柳翩翩将孩子放下,让平安和落落一起来看。 “你们以前也是这么小,一点一点长大的,所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旁边的星辰不错眼地盯着襁褓里的小娃儿,眼里先是带着一丝落寞,片刻后她又笑了笑。 柳翩翩一抬头,刚好看见了星辰的表情变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想办法打听京城里的消息。 裴谨言已经好久没有来信,就算写家书,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根本送不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旁边谢景元道:“翩翩,你给他取个小名儿吧。” 柳翩翩想了想之后道:“他赶在夏季出生,马上要立秋了,他占了夏季最后一丝阳气,就叫他阳哥儿吧。” 谢景元摸了摸儿子的脚:“这个名字好,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就得有阳刚之气,不能软趴趴的。” 柳翩翩被他逗笑:“你这话可不能到外面去说,不然那些文人得骂死你。” 谢景元咧嘴笑:“我只是跟你说,文人那不叫软趴趴,那叫风骨和气度。” 阳哥儿的出生给紧张的镐京城增添了一丝活力,因为晋王称帝和孙太后两方带来的压力稍微缓解了一些。 谢景元一改以往每天陀螺一样的作风,又开始偷懒。把底下的人捋顺之后,谢景元开始抓大放小,文以姚大人为首,武以柳文渊为首,所有事情都分下去,不必事必躬亲。 每天天还没黑,他就丢下公务往家里跑,惹得镐京一群官员们背地里笑话他,谢将军是个怕老婆的怂货。 说着说着,柳翩翩那根烧火棍的故事在官场上又流传开来。那些本来想在柳翩翩孕产期给谢景元塞人的人都歇下了心思,人家现在两个孩子在手,亲兄长得重用,家里一帮兄弟个个得了实差,这位置稳当的很,还是别去硬碰硬了。 阳哥儿满月的时候,谢景元遍请镐京所有大小官员,夫妻两个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拉着女儿在所有人面前亮相。 而远在京城的安阳郡主两个月前就已经生了个儿子,汾阳王和安阳郡主满门迎宾,孩子也姓谢。汾阳王到处吹,这是谢景元的嫡长子。 这消息被谢景元捂得死死的,不许任何人告诉柳翩翩。故而此次满月礼他大张旗鼓地办,公然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嫡长子,并无其他子嗣,若有,定是野生的。他甚至在私底下说自己从未沾染二色,并无其他妻妾。 好家伙,野生的三个字仿佛一个嘴巴子抽到了汾阳王和安阳郡主脸上。不过这父女两个脸皮厚,继续让那孩子以谢家嫡长子的名头在外头行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