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使人帮着几位太医收拾药箱去了,具体的照顾方式,先前太医已经和桂嬷嬷她们交代过,走时便没有复数。纪兰让人从账房支了银子,又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这才回到了宁寿院中。 因为纪宁氏去世的事情,纪兰这些日子一直在主院吃斋念佛,平日里已经很少出门了,如今修养了些时日,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应该是走出纪宁氏去世的阴霾了。 几个姑娘都围在秦氏的床边,纪兰走到宋逸身边,将他拉到西次间里坐下,替他擦了擦额前的细密汗珠,轻声问道: “母亲发生意外,这府里上下的事情,该怎么办呢?要不还是让我……” 纪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逸高声打断,说道:“让你干什么?纪兰你可真行。老夫人才刚发生意外,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过来夺她手里的权,你不关心她今后能不能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夺权?你这心肝都黑的被狗吃了吗?” 宋逸现在心里也很乱,再加上纪兰不合时宜的请示,更是让他火冒三丈,所以说话用词上面有些粗暴,纪兰盯着他,似乎也有些不耐烦,说道: “我心肝黑的被狗吃了?宋逸,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这么急说到底是为的谁?府里上下有多少事你知道吗?一天没有人决断,府里就要乱作一团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倒还不乐意了?老夫人已经躺下了,我又不是说她醒来之后,还霸着权利不放,我只是代理而已,代理到老夫人醒来,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吗?” 宋逸伸手撑住了额头,似乎有点头疼,又不想和纪兰在这里为了这个发生争执,纪兰却是不依不饶,说道: “我不是不能管家,我刚嫁进宋家的时候,不也把家里管的井井有条?我是国公夫人,老夫人毕竟是老夫人,你以为这些年,外面的人是怎么说咱们的?说咱们小的不进,老的不退,都在说老夫人霸占着府里的权位,不肯交给儿媳打理,这些话我听得多了,也没来膈应老夫人,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府里的中馈本就该是我主持的,不是吗?” 宋逸听她说了这些话,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说道:“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母亲,府里的冤魂不知要添多少,你怎么还好意思来要中馈之权?就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爬上来找你吗?” 纪兰脸色一变,疾言厉色道: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当年的事情,你还好意思怪我吗?我才刚嫁进门,你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的抬进府里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成天半个月的也不去我那里一回,刚有孩子,她们却一个个也都有了,我那是正家法,若不是我坚持,这个家的规矩早就不知道坏到哪里去了。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怎么还敢怪我?” 宋逸凝眉看着纪兰,近些年来,本来都已经要淡忘的事情,如今又被她说了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抬姨娘?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还要我告知天下吗?你怎么爬我的床,我就让别的女人怎么爬上来,很公平不是吗?我不去你屋里,那是因为我觉得恶心,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些吗?” 纪兰紧捏着双拳,冷冷的看着宋逸,当年她的确是受纪老太君的指使,趁着宋逸醉酒,爬上他的床,生米煮成熟饭,又做了一钞捉、奸、在、床’的戏码,这才得以嫁给了宋逸,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替他生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后院安分守己度日,到头来却得到他这样的评价。纪兰觉得好恨,恨宋逸的无情,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恶心?林雨桐就不恶心吗?她一女侍二夫,她比我恶心,你都不嫌弃她,你凭什么嫌弃我?我至少还是清白身子给你的,她呢?你可以接受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宋逸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的思维给弄得哭笑不得了,深邃黑亮的眸子盯着纪兰,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个人是否清白,跟身子没关系!我就喜欢她,哪怕她之前跟过十个男人,她在我眼里也是干净的,你这样的心肠,就算是当几辈子的老姑娘,在我眼里都是脏的!这就是区别!有些话我原不想说出来,也是顾及你的颜面,可你却非要逼我将这些话说出来,好了,你听到了,开心了?” 纪兰捏着拳头,张嘴大叫起来,声音尖锐的令人难以忍受。 叫过之后,姑娘们全都被她吸引过来,宋玉蝉过来扶着纪兰,惊恐的看着宋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兰发、泄过后,也寻回了些理智,推开宋玉蝉的手,走到宋逸面前,咬牙说道:“你终于说出来了!好,好!可不管你再怎么恨我,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