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志原本觉得自己好不容戳到了林清的弱点,想要灌醉他让他出丑,没想到却是被其他人群起攻之了——这帮子阿谀奉承的人!不就是个解元吗?不就是得江大人看重吗?至于这么巴着吗?吕文志心中忍不住气结,又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周围其他人,颇有一种其他人都是谄媚者,唯有他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洋洋自得感。 旁边的人都是这届举子,就没几个笨人,察觉到吕文志的目光,顿时之前就算是想干看热闹的人心中的天平都往林清这边倒去。 “好啊!先干为敬就先干为敬!为表诚意,我连干三杯!不知道林解元能否应我?”这青瓷酒杯一杯完全装满大概有三两,连干三杯差不多就要有一斤。一般在这种场合倒酒,倒个小半杯已经算多的了。吕文志仗着自己年长酒量好,将三杯倒的满满当当,然后一杯接着一杯面不改色地喝下,倒是让有些喜欢起哄的人纷纷叫好起来。 听到叫好声,吕文志更加得意,冲着林清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挑衅道:“林解元,该你了!” 林清轻轻一笑,却是将本来酒杯里的酒倒在地上,反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圣人言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与吕举人之交自然是君子之交,故而一杯茶水足以!”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 吕文志被林清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就猛喝了三杯酒,已经开始有些上头,还被林清那么一激,讽刺他是小人,心火一旺,顿时“哇”地一声,将刚刚的酒水混着吃食一起吐了出来,惹得众人纷纷躲避不及。 “吕举人怎么醉酒了?快着人扶下去吧。”林清状似关心的一句话,惹得几个人实在憋不住嗤笑了起来——这林解元着实厉害,刚刚就连巡抚大人都没讨到好,他吕文志还能压了林解元一头不成?还真是不自量力! 当墨竹扶着微醺的林清回客栈时,林清才彻底放松下来心神,这鹿鸣宴看着是嘉奖举子所设,在林清看来都和鸿门宴差不多!这一出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文人间的勾心斗角,实在是让人心累的很。 只是一想到明天就能启程归故里,林清的心情又马上好了一些,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心绪已经飞回了林家村。 回去的路程在心里已经演练过千百回,为了缩短时间,林清直接包了一辆马车,一路上都基本没有怎么休息,不过十天便回到了林清熟悉的林家村。 到林家村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午时,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所以村里道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人路过,看到一辆不认识的马车,虽然惊疑不定,但是也不敢贸然搭讪。 当林清从马车上下来时,发现家中院门紧锁,心中暗道:家里白天院门都是开着的,什么时候习惯关上了? 上前敲了一会儿院门,里面才传来问话声:“谁啊?” 是二伯的声音!林清轻咳了一声:“二伯,是我。” “是狗子,不不,是咱林清回来了!”林二牛心里一喜,连忙将院门打开,定睛一看,外面站着的可不就是自家侄儿么! “哎呀,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出去时才到二伯这儿呢!”林二牛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再看看现在差不多快要追上他身高的侄子,心中欢喜不已,只是转瞬间,又收敛了脸上的喜意,变得有些迟疑:“林清,要不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一会让二伯去堂屋把你爹娘叫出来。” 林清心下疑惑,这个点都聚在堂屋不是应该在吃饭吗?还不让他过去?照理他要先去见见林老汉和刘氏才对啊,怎么二伯却是阻着他去? “二伯,发生什么事情了?”林清原本归家的兴奋也收了收,转而正色问林二牛。 林二牛有些迟疑,实在是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向侄子开口,这种事叫他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