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绷带笨手笨脚地替他包扎伤口,时不时还要遭到迪尔的嫌弃。 看见兰多走出来,迪尔冷笑一声,撇开头看了看身后的皇城,“这就是西尔顿的皇家海军,一群残渣。”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兰多冷静地说,“我家经商,不是海军。” 迪尔想了想,拿下唇角边的烟斗,在破碎的甲板边缘轻轻地敲了敲,抖出一些烟灰,咳嗽了一声,缓缓道:“人鱼的咏叹调就放在那座宫殿里。” 兰多:“……” 在黑发年轻人的沉默中,迪尔微微眯起眼,“我在考虑是现在去拿,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拿。看在西尔顿的海军力量如此不堪一击的份儿上,我在考虑,目标从单纯地掠夺‘人鱼的咏叹调’,变为再追加一样东西,比如克里斯汀飞女皇脑袋上的皇冠?” “你疯了。”兰多面无表情地说,“听说你也有西尔顿的血统。” “海盗不分国界。”迪尔冷笑一声,“当那个老女人把炮火对准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我也有西尔顿的血统这件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作风吗,在占据上风的时候理直气壮,在落得下风的时候就开始拼命打感情牌……” 也不想想自己遭到这样的待遇,本质原因不就是因为你阴损事儿干太多,不受待见?如今还愤恨不平上了,也真是厉害。兰多表示懒得再跟他纠缠,扔给迪尔一个白眼准备走开。 迪尔笑了笑表示不在乎,然后看着手下的海盗将一箱箱空手套白狼得来的、目前最先进的军火搬上船,他挥了挥手,下令莫拉号准备撤退。 看来是暂时放弃“人鱼的咏叹调”了——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在刚才的海战中他也损失了不少人,见好就收一向是他的行为准则。 兰多漫无目的地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心中满是忧虑。在对战莫拉号中大败的西尔顿皇家海军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的威胁?可不仅仅是名声上受损。这些年西尔顿能够在经济上蓬勃发展,不得不说与皇家海军响当当的名号有关系,如今出了这么个糟心事儿…… 还有,雷蒙德在哪? 迪尔不知道他在皇都吧?否则肯定不会就这么直接下令撤走。 刚才码头一片混乱,他的鹰隼一直在莫拉号上盘旋,这是不是说明雷蒙德也已经来到了码头? 一系列胡乱的猜测让黑发年轻人的眉越皱越紧。他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在船尾看见了淡定自若靠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小白。 兰多正想上前搭话,却被帕德大副一把拉住,后者大剌剌地塞了个木桶给他,要求他赶紧把甲板上的血擦一擦,兰多撇撇嘴正想拒绝,却这个时候,又被迪尔叫住要他滚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自己弄。”兰多想也不想地拒绝,“老子不会。” “不会就给我学。”迪尔目光一冷,“你最好不要拒绝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一直在我的船上飞来飞去的那只蠢鸟是谁的宠物吗?雷蒙德就在西尔顿皇都吧,如果不赶快包扎好,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干脆就带着哗哗流血的伤口,顺道去找找害得我哗哗流血的某个人算个总账。” “你用雷蒙德威胁我?你有病吧?” “我就用雷蒙德威胁你。别嚷嚷,嚷嚷得我伤口都疼了。”迪尔扬了扬尖细的下巴,一只手拎起那一卷抹了药,淡淡发黄的绷带,“那你受不受威胁来着?” “……” 兰多沉默五秒,第六秒的时候,他气呼呼地一把抓过了绷带,一扔手中的破木桶,蹲到迪尔身边给他包扎伤口。而后者见他就范,也没露出多少开心的模样,反倒是看着近在咫尺低头给自己缠绷带的黑发年轻人,挺酸地抱怨了句:“你倒是真的关心他。” “少啰唆,我说你……” 兰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一拧脑袋就用余光看见原本懒洋洋地靠在船舷边上的小白站直了身子。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的甲板上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一个海盗一瘸一拐地冲过来,满脸不安地冲迪尔报告:“船长,从我们撤退的方向迎面开来了一艘船!” “一艘?” “是的,只是一艘。” 迪尔闻言,下意识地以为是西尔顿皇家海军记吃不记打还想要进行反扑挣扎,那张英俊的脸猛地一沉,一脸戾气地推开黑发年轻人,站起来看了看身后。 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