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天连忙安抚炸了毛的秋景浓道,“爹爹只是随便问问,阿浓别害怕,爹爹舍不得把阿浓嫁得那样远。” 秋长天还记得前些日子他戏问她要不要嫁给叶瑾时,这个孩子的回答,“阿浓要陪着爹爹。” 而此时,秋景浓黑白分明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吓坏了,她说,她才不要离开长宁。 秋长天心里有了这一番合计,又温言安慰了秋景浓好久,才叫秋景浓放下心来,他确实只是开了个玩笑。 “爹爹以后可别拿阿浓开玩笑,阿浓害怕死了。”秋景浓嘟嘟囔囔地说道。 秋长天笑了笑,道,“爹爹给阿浓赔罪,阿浓想要什么,爹爹能做到的都给你。” 秋景浓眼珠转了转,说道,“阿浓要爹爹不在府里的时候,娘亲说了算。” 这其实也是在变相替崔氏求权了。 秋长天脸色一变,郑氏和崔氏都是平妻,本来就没有高下之分,只是崔氏入府前,秋府一直就由郑氏打理,崔氏入了府,秋长天因为愧对郑氏,也就没有分权。 可是听秋景浓的意思,分明是叫秋长天把内权全部交给崔氏。 一向天真的秋景浓,怎么会自己想要这样? 秋长天不敢相信,心里那个清傲高贵的女子,会使出这样的手段叫女儿替自己□□。她不是从来都不屑于此么。 “阿浓,谁教你这样说的?” 秋景浓一听,暗道不好,爹爹莫不是怀疑娘亲了吧,面色上却依旧是一片天真无邪,说道,“没人教阿浓啊,可是娘亲是除了爹爹外,最疼阿浓的人,等爹爹走了,阿浓怕郑夫人和华姐姐欺负阿浓。都没有人替阿浓做主……” 秋景浓说着说着,竟然掉下几滴委屈的眼泪来。 秋长天也知道前些日子秋景华把秋景浓一个人扔在叶府的事,后来又听底下的奴仆嚼舌根,大概知道那天秋景浓回了大司马府,又被郑氏责问了一番,这样看来,确实是郑氏和秋景华欺负了秋景浓。 有了第一次,保不准便会有第二次。 秋长天心下一动。 这内权,确实在郑氏手里久了点。 那个看似冷若冰霜,内心却百转柔肠的女子,自始至终没有争抢过。 他走了,大司马府着实叫他放心不下。可若主事的是她,他便放心不少。 更何况崔氏是清河崔氏女,若皇帝当真想要他后院起火,也得掂量掂量崔氏娘家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的。 想到这,秋长天拍了拍秋景浓的头,道,“还是我的阿浓想的周全,爹爹答应你,离府前叫韵之掌内权。” 秋景浓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最起码,她不必担心秋长天出征的时候,秋景华和郑氏惹出什么事端了。 从另外一方面讲,她替娘亲求了权,也是觉得娘亲的一腔深情该得到些回应。 她不过是想要和那个男人像普通夫妻一样白头偕老。 秋景浓愿意替她争取。 ☆、第13章 前路莫测 还没过年,秋长天便领兵出征了。 热闹的大司马府,也就随着秋长天的出征渐渐沉寂下来。 这一方面是由于秋长天去了东陲,另一方面,则是秋长天离开前,突然将把持内权十余载的郑氏架空,把内权给了崔氏。 大司马府里人人自危,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好在一切明朗前,先夹起尾巴,不被任何一方落下把柄。 秋景浓知道,西苑和东苑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就算她不想,秋景华也必然不会叫她好过。 何况她本就看不上秋景华。 崔氏问过秋景浓,秋长天临走前,可否和秋景浓谈过话,秋景浓如实相告,最后换得崔氏一句“阿浓确实长大了。” 她分不清崔氏这句话是喜是悲,然而她只是当做耳边风,听过,便忘到了脑后。 十四岁这一年的新年,过得悄无声息。 秋景浓甚至都回忆不起来前一世的这一年是怎样度过的了。 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她的生活也偏离了预定的轨迹。 可智闲大师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大司马府的大祸,躲不过。 年还没出头,宫里每年都会举办的宫宴又要开始了。 上一次宫宴还是千秋灯会之后的那次,回来后,她的大姐成了二皇子的未婚妻。 这一次,秋景浓不知道又是什么在等着自己。 宫宴这天,秋景浓一日既往的素净打扮,和崔氏同乘了一辆马车,怀着紧张的心情前往皇宫。 因着府里只能出一位夫人,如今崔氏掌了权,便是由崔氏带着秋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