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被女儿说的有些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扭头看了眼赵嬷嬷。 赵嬷嬷忙将早就备着的狐皮大氅拿过来给苏筠披上:“外面冷,姑娘冻坏了吧,赶快披着暖暖身子。” 苏筠仰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武陵侯:“女儿给父亲准备了惊喜。” 武陵侯略微挑了挑眉,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是吗?阿简给父亲准备了什么?” 苏筠望向身后的白袖,白袖立马会意,重新走回马车,扶着一位身着素雅袄裙的老太太走出来,跟在老太太后面的,正是魏嬷嬷。 武陵侯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眸中涌出一片湿热的泪花,阔步走过去,双唇颤抖着在老太太跟前跪了下去:“母亲!” 苏老太太十几年不曾见过儿子,如今这一瞧见,眼眶也早已红了。她伸手抚上儿子的脸,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还那样年轻,如今再一见,这脸上竟已染了不少岁月的沧桑。 “我的儿……”苏老太太哭着抱住了儿子。 方氏看到苏老太太也是有些惊诧道,很快反应过来,也忙过去跪下:“母亲,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年侯爷一直都惦念着您老人家。当初你不说一声便不告而别,可把我们大家都急坏了。” 苏筠走过去道:“我在慈云庵住着的时候,有次无意间发现了祖母,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和祖母在一起。” 武陵侯府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抚了抚苏筠的头:“好阿简,这件事父亲该好好的谢谢你。” 方氏跟着起来,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说来也是,当初整个长安城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我们竟是都不曾想到母亲竟然去了慈云庵里。说来这慈云庵媳妇也是经常去上香的,怎就不曾见过呢。只怕,您老人家是故意躲着我们的吧。” 老太太只握着儿子的手,没搭方氏的话茬子。 方氏后面站着的赵嬷嬷提醒道:“太太,老太太这一路奔波,身子恐怕早就冷了,咱们还是赶紧扶老太太回去吧。” 方氏反应过来,亲自过去搀扶着:“母亲,媳妇儿扶您回家。” 老太太瞥了眼方氏,又看了眼旁边的小孙女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 * * * * * * * * * * * * * * * 苏筠回到皖云阁时,以前伺候苏简的几个两个丫鬟捧竹、捧菊喜笑颜开的迎上来。 捧竹:“姑娘,您可算回来了,都想死奴婢了。” 捧菊:“是啊,这几日姑娘不在,奴婢们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哎呀,姑娘怎么还养了一只猫,真可爱。” 看她们二人围着自己一言一语,苏筠面无表情地抱着绵绵走进了卧房。一入暖阁,里面热气扑身,瞬时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白袖上前将她身上的大氅脱掉,在屋子里寻找挂的地方。她第一次进姑娘的闺房,一切都还不大熟悉。 捧竹上前一把夺过来:“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伺候姑娘的事何时轮得着你来操心?” “就是,伺候过梨春院的还想在我们皖云阁趾高气昂不成?进来时没看见院子里没打扫干净,还不快出去扫地去!”捧菊跟着嘲讽她几句。 白袖被说的无地自容,垂着头就准备出去。 “白袖!”苏筠唤住她,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说过了,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女,就在这屋里好生待着!” ☆、始作俑者 白袖站着没动,捧竹和捧菊脸色却跟着变了。两人互望一眼,齐齐走过来:“姑娘,您怎么要这丫头伺候啊,您不知道她是大姑娘跟前儿的?” 苏筠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案几上,怒目看着她们俩:“我平日里真是太纵着你们了,竟不知你们俩说的话比我这个主子还管用?” 捧竹和捧菊脸色变了变,忙垂下头去:“奴婢不敢,姑娘恕罪。”这六姑娘怎么在慈云庵住了些日子便对她们这般苛责?莫不是白袖这死丫头说了她们的坏话? 捧竹和捧菊恨恨地剜了白袖一眼,恨不能将这个抢了自己差事的人生吞活剥。 苏筠轻轻抚着怀里的猫,淡淡道:“你们俩也算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我平日里从不曾亏待你们什么。但你们俩是如何对待我这个主子的,你们自己心中掂量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出卖自己的主子,亏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们!” 说着,她将案几上的茶盏挥落在地,瓷盏顿时摔作两半,褐色的茶水也顺着沟壑流了出来。 捧竹和捧菊哆嗦了一下,隐隐猜到自家主子指的是什么了。 两个丫头双双跪下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