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焕望着那妇人的目光未曾移开:“那是魏王妃吗?” “应该是,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唉,也是个苦命的女人。”那人说完苦笑着摇头,“不过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跟你这十三四岁的毛孩子,那就更没什么关系了。走吧,咱们去喝喜酒。” 那人说着,扯过穆焕的胳膊就往前走。 * 翌日醒来,蒹葭梳妆时看到苏筠凹下去的眼窝甚是心疼:“王妃昨晚上没睡好吗?” “无碍。”苏筠盯着梳妆镜,面无表情地应着。 端了漱口水进来的寻梅道:“蒹葭姐姐,王妃瞧上去心情欠佳,不如咱们陪着王妃出去走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去哪儿好呢?” 寻梅想了想:“去慈云庵吧,咱们王妃不是经常去那儿的吗?” 蒹葭询问性地看向苏筠:“王妃觉得呢?” 见这俩丫头为自己忧心,苏筠便也没拒绝,只微微点头:“也好。” 洗漱过后,苏筠便带着两个丫头前往洛云山上的慈云庵。走出王府,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她着实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蒹葭笑看着寻梅:“还是你这主意好,早知道前几日就该带王妃出来散散心的。” “可不是嘛,我也是今天才想到的。”寻梅笑着挠了挠头,突然眉头一皱捂住了肚子,“哎呀,我肯定早上吃坏肚子了,蒹葭姐姐你和王妃先进去,我很快回来!”说罢抱着肚子匆匆跑了。 蒹葭无奈地笑笑:“寻梅这小丫头,素来都是莽莽撞撞的,亏得是在王妃跟前伺候,若是换了旁人可就没这样的好福气了。” 苏筠没说什么,只道:“咱们进去吧。” 刚要跨进慈云庵的大门,听得背后有人唤她:“筠筠!” 筠筠……自从她成了王妃,再没有人这样唤过她。她恍惚间回首,但见一位穿着素衣长袍的男子屹立在一棵青松之下,正一脸兴奋地冲她招手。 苏筠微微一愣,走上前去:“顾风,你怎会在此?” 这顾风是苏筠母亲在世时收养的一位故人之子,原是在武陵侯府养着的。后来苏筠的母亲去世,顾风就搬离苏家,独自一人住在武陵侯府的隔壁。苏筠小时候就经常同他一起玩耍,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此人生的姿容非凡,且腹有诗书,不过懒于仕途,至今也不愿考取功名,只靠着卖些字画为生。 顾风听到苏筠有此一问,脸色微微有些惊诧:“不是你写信让我来此的吗,我已等候你多时了。” “信?”苏筠心上微微一沉,明显觉得有些不安。 顾风从袖袋里取了书信给她:“你看,就是这封信,的确是你的字迹。” 苏筠匆忙拆开书信来看,顿时有些生气:“你我自幼相识,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清楚?私奔?我是能说出这等话的人吗?何况,若真是我的意思我会选在这青天白日吗?” “我自然知晓你的性情。可昨日魏王娶了苏筱,我想着你必然是死了心不想在王府待下去。我有想过的,翻过慈云庵后面的山就不是长安城的地界了,而且山路崎岖,纵然是白天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我才相信的啊。筠筠,你当晓得我的心意,当我看到那些话的时候一时头脑发热,所以就……” “别说了!”苏筠气得打断他,“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天与我相见的事谁都不能说,你快走!” “你们在做什么!”严厉中透着盛怒的声音传来,苏筠心下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还未回神,手里的书信已经被人夺了过去。 苏筱看着书信,一脸惊愕地看着苏筠:“大姐姐,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等事来!王爷不在的这四年,你莫不是就经常跟顾风私会?”她说着,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尹明德。 尹明德看着书上的内容,脸色阴沉到发黑,他抬头看着她:“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苏筠苦笑:“清者自清,若有人存心要害我,我解释给你听你信吗?” “谁要害你?筱儿还是本王?今日得到消息说岳母大人前来慈云庵上香,不小心摔落山坡,筱儿不放心才同本王过来看看。若非如此,还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