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不安稳,一直好像有重影在眼前晃动,想要去捕捉画面,但却徒劳,支离散乱的影像,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形。曾经我就是在梦中都能画影过去。 猛然惊醒,我的身体颤动,缓缓睁开眼。一直将所有心神都放在高城身上,以至于忘了一件事,假如他到了这个地方会被莫名的东西影响而致使心魔变化,那么与他气血相溶的我呢?心魔是什么?心中之魔障而产生的执念,并不见得说一定是杀人放火或者疯狂,如今我满脑都在盘转思索一件事,不也是一种执念的表现? 所以假若有一种无法捉摸的东西在影响高城,其实也在影响我。那么以我如今外强中干的体质,会否比高城先一步受心魔所控? 我再也躺不下去了,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而坐,四下环视寻找,男人的卧室竟连一面镜子都不曾见。发现偏角处有扇隐蔽的门,心头一掠动就起身走过去,转了下门把门就开了,果然是洗手间。我站在洗手池的玻璃前,定定看着镜中的自己,沉凝而僵。 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问。想了很久,竟记不起前一次揽镜自照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岁月漫长遥远的触摸不到。那沉顿的一个月根本无心打理自己,之后匆匆忙忙何曾想到要照一照镜子,到这时才发现那镜中的人陌生的都不像我了。 容颜憔悴,眼袋、黑眼圈很明显,最重要的,是没有血色,脸苍白如纸。之前还在忧虑高城的情况,却不知我比他更严重,双眸已经隐现红色,看着有些像是没睡好的血丝,但没有眼中血丝出现会是时深时淡。我轻颤着手去摸镜中的影子,可就在手触及冰凉时,突见那镜子以我手指点到之处为中心,向外扩散迸裂,那张脸立即变得扭曲,碎成一片片。 我用力眨眼,又见镜面一片光滑,刚才全是幻觉,可眨眼间又变回那样。怎么回事?到底哪一次看到的是真?还是我这时其实是在梦中?胸腹炙热难忍,有什么在体内冲撞,隐隐觉得将要发生什么,拼命忍住不张口,可就在那一瞬,突然身后传来推门声,与之同时地是轻询:“小竹子?”可就在我看见镜中残影与高城的脸重叠那一霎,一口血箭喷洒而出,染红了残片里的影…… 第269章 我想不出来 倒入高城怀中时,我迷离的眼直直盯着那镜子不肯移转,支离破碎的幻境围绕不去,更加了血红的色。双手去拉扯高城的衣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玻璃碎了吗?”余光里他发狠地盯着我,沉默轮回,终于,听到他说:“碎了。” 心头一松,是碎了,那就不是我错觉。无力地阖上眼,意识却仍弥留不肯离。 感到高城将我抱起而走,没一会就传来落景寒惊问:“小夏怎么了?”高城不答,继续在移动,一道熟悉而冷漠的声音近在耳旁:“你要带小匣子去哪?”是疯子!可是他从没这般冰冷说话过,话音里甚至带了敌意。 高城顿住,低斥:“让开。” “不会让你再带她单独离开的。” 高城将我抱紧了紧,道:“想她死,你就继续拦着。”空间顿陷死寂,移动继续,显然在以我命为前提后疯子不再阻拦,只是当高城抱着我走出几步时,听到疯子扬起的声音:“楚高城,是你说这里会是终结之地,不管什么情形都会保住小匣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语音渐远了,高城并没理会他,径自而走,且步履极快。从空间感知可判断,我们已经又出溶洞了,但这是要去哪?天应当还没黑,不大可能是再去残城。 不知道是我浑沌的分辨不出时间,只觉得走了很久,当高城停下时以为是到了,却听到他开口,但不是对我:“不用偷偷摸摸跟着了,都过来吧。” 在我诧异中听到落景寒尴尬的轻咳声并解释:“不是我想跟来,他闹得不行。”疯子怪叫:“什么话,明明你也放心不下你家城哥。”转而又对高城道:“今儿我老秦就是跟定我家小匣子了,八匹马都拉不走,我得看着她不再这么病怏怏才行。” 意外的是,高城沉默片刻后道:“想跟就跟,不过等到了地点各安天命,我没闲工夫来救你们。”落景寒急问:“那处很危险?”疯子却讪讪奚落:“少在那危言耸听。”高城回以冷笑,“给你们的忠告是,最好别胡乱走动。” 之后没再多言,沉默而行。过去片刻听到疯子纳闷地问:“你说的那所谓危险之地不会就是咱开过来的这艘船吧?”顿然明白走这么长路,竟是走回了码头到船停泊处。很快明白他回来这的目的,让落景寒从船里拿出一只皮划艇,一直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