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舱门前没多说一字就将门打开了,然后沉静地再退回原处。 疯子在门内观望了会,像是突然开窍了般问:“是不是花花争气为我沉冤昭雪了?”我默了一瞬,有些纳闷地问:“你从何得出这结论来的?” 疯子一下蹦到我跟前,旁若无人地盯着我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笑嘻嘻地道:“小匣子,你的眼睛告诉我了。刚才来时忧色匆匆,又是问我花花那断腿的事,这会忧色没了,这舱门也开了,难不成还是请我出去喝茶不成?” 我在心中暗叹了声,一直不觉得疯子愚笨,也早知他通常大智若愚,但心思如此灵敏还是 第一回见识。正想着,又突觉他靠近音量压低到足够我能听见:“傻了吧,阿蛮可不是摆那装饰用的。”我很是一愣,转目去看阿蛮,沉暗无绪的幽眸就在那处,恍然而悟。 疯子之所以愿意束手就擒,因为他有阿蛮作眼睛。我们的动向什么的,都被阿蛮打探了去,然后两次过来看似都是疯子在那谈天说地,实则阿蛮已经将讯息传递。另外,在事发最初,阿蛮就说去搜寻花花的气息,那时他已然意识到关键在于花花。 这个沉默、身怀绝技的男人,心思绝不简单。 舱门开启意为释放,但一些问题还是需要问疯子,所以仍选择就在这间舱房内。我对疯子提了几个问题:他与阿蛮是什么时候上船的?期间花花是否一直都在他身上?发现花花的腿断了是什么时候?中间可曾有一度花花离开过?他被抓捕之后可有谁到过舱房来? 疯子听完我问后眨巴了几下眼,一脸无辜地看我:“小匣子,你一下问这么多让我理理啊。”我点了点头,在提问时心里也晃过一念,既然我悄悄躲上船第一时间被高城发觉了,那么疯子和阿蛮呢?会否也尽在他眼皮底下。 刚刚过来时,我要求单独和疯子谈一下,高城并没强求,只是用冷飕飕的目光刮了我一眼。谢锐在将舱门打开后就也离开了,当然也不是与疯子单独而处,阿蛮默站在舱门口呢。 只听疯子两声清嗓之后,手在空中一扬,起了个范,煞有介事开口:“我和阿蛮是这船一停岸,就摸上来的。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藏在哪,甲板底下!阿蛮给它开了个口。要不是出来放风,谁能抓得到你三哥啊,我跟你说啊……” “停!”我再是忍不住出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光一个问题他就罗里吧嗦讲了这么多,而且还大有扩展之意,若不阻止他能给你扯到别的上去。所以赶紧说:“这个问题可以pass了,下一个,回答尽量简略啊。” 疯子有些意犹未尽,神色悻悻,嘴里道:“不是。不久。没有。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让我回答尽量简略嘛,这不是把你的提问全都答了。”疯子委屈地答。 “……”我对之特无语,脾气有时候就像孩子似的,只能耐着性子说:“可以稍微那么再具体一点,你这太简略了。算了,还是我来问,你来答吧。你是说花花并没有一直都在你身上?”疯子摇头,“它得放风啊,一直在甲板底下多闷。就是为了带它出来放风,我才被那些人发现然后抓住的,主要是阿蛮那会还在底下睡觉,他赶来已经晚了。” 我想了想,又问:“所谓放风是大概什么个过程?让它自己爬到甲板上去吗?” “花花比较调皮些,喜欢遛弯。尤其是到一个新环境后,它跟我走南闯北这么久,还是 第一回到水上,所以比较好奇,各个地方都要去探访下。也是怪我,之前让它辨认了那楚高城的气息去寻踪,后来懈怠了没让它干活,它就跟傻帽似的又跑去找人了。” “你是说它去找高城了?” 疯子一脸懊恼:“可不是嘛,被逮个正着,若非我赶护及时,差一点小命呜呼了。” 这……我无语地看向停在疯子脚上的蜘蛛,居然是这么个情况。“那它的腿……不会就那时断的吧?”疯子愣了愣,一拍大腿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回头被关进这里,无聊苦闷之余只能与花花说话,发现它少了一条腿,还以为是掉在这里了。难怪一直没找到呢,合着是腿没带回来啊。” 高城没见过花花,突然有这么一只大蜘蛛在舱房里出现,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喜爱。可假如花花的腿是他弄断的,为什么他刚才不说?反而证之,这件事非高城所为,但难确保不是在他那舱房断掉的腿,或者就是附近。 我想到一事,转目去看阿蛮,询问:“你说去搜寻花花气息的,有什么结论吗?” 以为会像平常那样石沉大海,却在顿了数秒后听到阿蛮开口:“甲板口到楚高城舱房沿途以及房中气息较深,中间这条长廊没有,剩下就只有这个舱房气息浓郁。” 他这是在陈述花花的行进路线!高城舱房在船头,这间舱房在船尾,亦就是说,花花最初的活动范围就是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