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实,那一条条人命该作了结,罪恶终究是呈露人前,并得到应有的惩罚。 夜深后,我无声走在医院的长廊,到那扇门前时轻顿,门把旋转而开。室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暗影依稀可见。 大约走近几步就察觉到异样了,随房的看护坐在椅子上沉睡不醒,而空间里明显的血腥味在飘散。几步到床前,就看到……心中一震,我猛然意识到什么要转身,可下一秒有只手拿着一块纱布捂上了我的嘴,刺鼻的气味钻入,传输神经,即刻间身体就发软了。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带了诱哄:“夏竹,这个世界尘嚣满布,让你累到无力抵抗。睡吧,一觉睡过去,你就没那么疲累了。” 眼皮逐渐沉重,轻轻阖上。意识仍弥留,听到耳畔阴冷的笑:“因为是你,我才亲自动手送你一程,放心,黄泉路上,我会再送楚高城去找你的。” 凌厉的杀气纷涌而来,我的心却很平静,因为我知道…… 一声重响门被踹开,身体在下一瞬脱开控制,向下垂倒,但相应的疼痛没有袭来,有人在我摔至地上前抱住了我,紧随着是徐江伦在耳边的呼唤:“夏竹,你有没有事?” 我竖了耳朵在听的是另外的动静,当张继冰冷沉肃的声音传来时,心头终于松了下来。 可突然惊呼声起,我用力睁开眼,正看到江燕颓然而倒下的身影。她摔在了床沿之下,灯光骤然而亮,这时才看清她的脖颈处有血珠在涌出来。我问:“她怎么了?” 听到扶着我的徐江伦解释:“她手里藏了根银针,在张继冲过去时把针扎进喉咙里了。” 我的心神一震,是秋月白的针吗?刀具之类藏在身上不可能不被发现,可是银针,隐于任何一处恐怕都难被轻易察觉。如今江燕的喉咙处,看不出有银针在外,显然是齐根没入。 看着她急促的呼吸,逐渐迷离的眼,以及那越涌越多的血,我心中只剩悲凉。 第148章 快递u盘 这本是一场我与张继商量好的局,为引江燕入瓮。 她虽然供认不讳所有罪名,但诚如她所言,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她亲自动手,凶手也都已伏案。心理操控太过玄虚,即使有这证供,拿到法庭上也难圆其说。法律对精神类、心理类的罪名,还是没有成文的规定。 所以我才提出以身作饵,凭借的就是之前与江燕谈话结束前,我引出了她的杀心。既然起了杀念,那我就索性成全她一步,关键时刻只要张继配合得好,能当场抓获她,罪证确凿。若单凭那口供与不足之证据,法庭恐怕判她至多几年,死的人命太多了,罪恶深重,她必须得为自己的罪孽承担后果。 其实我更加隐忧而没说出口的是,像当初高城担忧杜向远那样,江燕的精神状态若被鉴定出来有问题,那么这些罪名都是空谈。 不管怎样,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可能在进门一霎,江燕就窥出了我目的,也可能在更早我故意引她动怒时。她对心理术的掌控远在我之上,被她看穿一点都不足为奇。她被宁冉生弃子后,已然存了求死的决心,所以对于张继的审讯不作任何反抗。也算准了我会在这之后找上她,刚才那阴冷的杀意不会有错,她是真的想杀我。 我不明白的是,她既然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那她那句让高城在黄泉路上找我的话从何而起?难道说她对谁又下了心理暗示,让那人去杀高城?心漏跳了半拍,紧接着是急剧跳跃,一种无以莫名的恐惧蔓延全身,再看江燕那眯着看向我这处的目光,顿觉多了诡异与恶意,我心慌难抑,不好的念头全都冲入脑中。 不,不可能!手撑地面欲起身,可为求逼真有意吸入的乙醚完全控制了我身体,让我无力到连撑地的动作都难做。一把揪住徐江伦的胳膊,“带我去楼上,快,带我去。”徐江伦错愕地看着我,在我想再开口时,张继下令:“立即去看看高城那边情况。”还是他反应敏锐。 有刑警先一步夺门而出,徐江伦也扶起了我。可当抵达楼层电梯门开时我心就沉下去了,曲心画尖锐的怒吼声在远远传来:“人呢?为什么人不见了?”我看到洞开的重症病房门,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落景寒,以及发飙的曲心画。而病房内的那张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冰冷的医疗器械和零落的本该是插在高城身上的管子,隐约可见白色床单上刺目的血迹。 我用近乎嘶哑的声音吼:“快下去问江燕!”若不是全身无力靠徐江伦扶着,我定然转身冲去质问江燕,再晚就来不及了。 落景寒与曲心画都静止了看过来,在我一声急吼:“去啊,她死了这世上再没人知道他在哪。”他们脸色均变,再不顾其它疾冲向电梯。但等我回到楼层那间病房前时,只看到他们冷凝而站,目光划向地面,心沉到谷底。 江燕死了。 “有问到吗?”我轻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