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次高城跟我简单分析秋月白时,即使她反常地关闭了与他们联络而用的通讯器,话里话外也对她都是放心的,他很相信她的能力与实力。如今她却躺在这里,湮灭了呼吸。 高城蹲下身,刚才那些异样的情绪似乎已消散,一脸平静,但黑眸却淬了寒光。 “张队,能回避一下吗?”沉寒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张继不动,“你要干什么?尸检?在专业法医来之前最好不要移动尸体,因为任何一个偏差都可能造成……” “张继!”高城冷声打断他,“这具尸体我接手,除我之外没人可以碰她。”专制、霸断,不留余地。甚至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狠意。 张继默声片刻,才道:“不管她是谁,死在这就必须得走司法程序立案调查,没有例外。” “是吗?”高城阴冷而笑,“若我现在向你宣布,此案正式由我d组接手呢?”说完就当着张继的面,打开了袖扣处的通讯器,冰冷下令:“半小时之内,我要关于秦南师大所有的调查令,d组正式接手查案。”顿了顿,低暗沉声:“秋死了,你们尽快过来。” 随之平静地放下袖扣,通讯器并未见他关闭,我却听不到对面传来任何声音。 张继走了出去,我慑然而问:“我也要出去吗?”高城瞥了眼我,“留下。”之后再没开口。目睹高城熟练地细检尸体每一寸,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看他的手法熟练程度根本就不亚于法医陈。这时的他,是真的淡了眉眼,仿佛面对的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尸体。 等他重新为秋月白穿好外衣后,我才询问:“有什么发现吗?她是怎么死的?”刚才在他尸检过程中,并未看到她身上有明显伤痕,脖颈处无勒痕,表面症状看不出死亡原因。 高城淡声道:“死于她的银针。” 我怔住,秋月白死在自己的银针上?什么意思? 只听高城低述:“她自小身染一种怪疾,不定期会发作,必须通过银针刺穴才能控制。所以有一根特殊的银针是不离她身的。” 我回想刚才他搜检时,并未有找到任何物件啊,不由问:“此时银针在哪?” “在她头部百会穴。”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秋月白的头部,她长发披散在地,不见银针露头,这是……整根没入?百会穴,经属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击中轻则昏迷,重则死亡。脑中自然反馈这些讯息。那针不知与之前为我施针的是否一致,大约有十公分左右那么长,若是全被刺入头顶,光是想着就觉头皮发麻,似有某处在隐隐作疼了。 再开口已觉涩然:“百会穴被针刺入后会立即死亡吗?” “有见过被杀掉的鱼吗?”高城突然问,我不明其意,却隐约觉得他想表达什么。只听他说:“任何一种对头部的袭击包括子弹,都不能让人在瞬间死亡,它有一个周期,即使死亡,也会有神经反射时长约半小时。就像鱼明明死了,却因神经未停止工作还会跳动。” 这个比喻有些残忍,但却是事实。也就是说,在那半小时内,秋月白死得十分痛苦,身体已经不能再作任何反应,神经的痛楚却一点一点淹没神智,甚至窒息后,痛觉仍在。 我第一次体味死亡的可怕。 落景寒与曲心画是在半小时后赶来的,他们一身萧冷。昏暗的室内很快就被他们带来的聚光灯照得敞亮。意料之外,曲心画没有发疯也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打开她的箱子开始工作,表情淡漠地像不是面对自己同伴的尸体。也不知她给秋月白嘴里灌入了什么,即可就见尸身肚子微微鼓起。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曾吸入乙醚,成份不足以令秋完全至昏,但丧失了行为能力。银针是后插入百会穴的,一针到底,中间没有停顿,加快了死亡速度。”曲心画作完简单汇报后,就沉默不语,目光紧凝着秋月白的脸。 落景寒在周旁搜找了一圈过来:“四周并无激斗痕迹,没明显足迹,秋应当是停在此处背后受到伏击,直接被乙醚放倒。攻击者身高一米八以上,男性,身手极快。我想不通的是,秋停留在这处作什么?她怎么会让自己背后留了这么大的空缺?” “寒,你还想不通秋为什么会来这所学校?”曲心画突然道,落景寒眸色一暗止了声。 答案根本不用深究,能让秋月白在此的原因只可能是高城,那么她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