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继续干扰,魏北翻身睡去。迷糊中听他低喃,烦死了...... 王克奇回来时,沈南逸站在帐篷外打电话。他上前没几步,沈南逸刚巧把线收了。 “魏北睡了?你搁这儿给谁打电话呢。” 沈南逸摸根烟点上,“天谕老总。” 王克奇咂摸几圈,虽然知道啥事儿,还是忍不住问,“老沈,你找他干嘛呢。” 沈南逸话不多,只将四指并拢为刃,沿着脖颈缓慢拉了一下,杀。 王克奇咬着烟头立马爆了,“我操,我操你个老东西!” “你他妈仗着自己入资最多,毁老子电影!那他妈好歹也是另一个主演,你大爷!” “不影响电影播出,”沈南逸说,“拍你的。” 王导恨得咬牙切齿,沈南逸这人真要狠起来,说不定连自己都敢毁。王克奇还要继续唠叨,沈南逸叫他小声点。男人又俯下去,半边身体进入帐篷内。他本想给魏北搭层衣服,放于被子上的手机倒亮了。 沈南逸不在意地瞥一眼,却没能再移开视线。屏幕上“江媛囍”三个字相当醒目,是微信消息: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囡囡说想你了。 隔了几秒,又弹出一条:我,我也想你了。嘻嘻。 原来是“囍”,不是“西”。沈南逸想,双喜临门,倒是个好名字。 他沉默着给魏北加了层衣服,将手机放在枕边,退出去。 王克奇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再讨论有关电话的事,“今天就走啊。前天晚上不才到么。” 沈南逸让助理给他提上行李箱,“明天有事,杂志社那边前期准备还很多。” “至于......” “我知道我知道,接下来几天本就没有魏北多少戏份,”王克奇拍着胸口打包票,“走你的!走你的!” “甭操心哈。” 沈南逸走了。 魏北昏死般睡到第二天。他醒来时浑身乏力,帐篷外吵吵嚷嚷。睡袋上搭着之前沈南逸穿的外套,可人已不在了。 他弄不清沈南逸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隐约认为仿佛感知到点什么。可他没往那方面想,沈南逸是什么人,那颗饱浸淫欲与浪荡的心,怎可能为谁归岸。 已十一月初,再有一月便立冬。魏北捂着空荡荡的胃,犯疼。时间真快,又一年。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外景部分完全结束,魏北的戏份都不多了。他原本可以没事就离开,许多大牌明星是如此,赶通告满世界飞,真正留给拍戏的时间并不多。 魏北除了演戏无事可做,他一直留在剧组,偶尔也帮忙后勤。工作人员见他很有亲和力,一来二去都挺喜欢这位年轻演员。最初多数人觉着魏北“不值当”,见识过他的演技,再接触过其为人之后,他们又说王导简直选对人。 但事实上魏北清楚,他有很多缺陷。演技演技,始终有个技巧在里面。光靠那点虚无缥缈的灵气,不长远。 有天夜戏结束,魏北睡不着,王克奇也没睡。两人坐在篝火边闲聊,他问王导:“拍戏的时候,怎么才能更快更准确地拿捏住人物情绪呢。” 王克奇刨着火堆,烟头叼嘴角。烟雾熏得他左眼疼,于是闭了一只眼,看起来颇为滑稽。 “小孩儿,拍戏这个事急不得。演员分很多种,有的人以代入法去演,比如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对方是什么角色,他们分别处于什么立场,又该爆发怎样的冲突。想清楚了,他就能演。而有的人以自然情感为导向,他就是角色,角色就是他,自然而然地抒发真实内心。所以好多时候啊,你看那些演员过戏,哭得肝肠寸断,喊卡了也没能缓过来。” “所以是时间问题吗。” “可以这么说,也不全是。有的人很有天赋,包括你。但天赋恰恰是最值钱,且不值钱的东西。因为普通人也可以靠努力达到某种程度,只是有天赋者稍快一些而已。” 魏北觉着,他在剧组度过的这段时光相当珍贵。与王克奇合作,不仅能换来翻身机会,他是真从王导这儿学了不少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