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将那晚发生的经过大致概括,还没说完,霍贾就炸了。 “搞他娘的老王八蛋!” “嗯,这是他号码。” 魏北二话不说,把手机递过去。眼神里有戏谑,有调笑,有逗弄。 阳光投在魏北脸上,如情人双手抚摸。五官雕琢地立体又柔和,光线住进他狭长的笑眼,烧出千万盏热。 果然事情一来真的,霍贾这小骚鸡立马哇哇叫着后退。 “干什么干什么!要我勾搭你男人吗。我可不干,这事儿我干不了。” “你等我组织下语言,姐妹骂人也是要养精蓄锐的好伐!” 魏北嗤笑几声,收回手机,“瞧你那小婆娘样儿。” “小婆娘怎么啦,啊。姐妹我走的就是这一卦。想当初名媛齐聚,燕肥红瘦,老娘怎么着也是尖儿货。就说这鉴人撕逼吧,啊。” “有哪个自称三个18的假gay与找上门的撕逼架,老娘没有吵赢过。沈南逸没遇上我,那是他幸运。” “妹妹我不吃这一款。” 霍贾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顿自我辩解。语毕,翘着兰花指端起咖啡,眼睛斜着瞧魏北,等待他回应。 魏北人狠话不多,“嗯。” “我说你嗯就完事儿啦,”骚霍说,“你都不夸我几句!” 魏北翻动手中书页,眼神扫到第一行:精妙的恶比粗杂的善更美。* 他适时更换话题,“不聊这个。” “你上次去伊甸园约的大吊男,情况怎么样。爽么。” “豁!那个龟儿子!怎他妈一个爽字了得!” 霍贾难得跟上魏北跳跃的思维,提起这个特来劲。他双眼放光,像个吃人阳气儿的妖精。 魏北示意他继续说,霍贾就掰着手指,跟他讲用了哪些姿势,差不离两盒套子。道具搞得一地,大吊男操得霍贾满屋子乱跑,。嘴上说着不来了不来了,受不了吃不下。眼看着那巨物扑上来,又心甘情愿地崛起屁股。 一整晚没停,第二天直接无法下床。骚霍喜滋滋地在“全国骚鸡top”群里做分享,气得那些姐妹原地翻跟头。又是咬碎银牙叫他滚,又是红着眼睛求联系方式。 “挺爽就行,至少这回没挨打。”魏北点头表示赞同,叼着根烟,不抽。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扫了霍贾一眼。 霍贾立马警觉地捂住屁股,“干什么!露出这等赤裸诱人的表情。” “姐妹不磨逼的好吗!” “啧,脑子里一天天都想什么玩意,”魏北叹口气,“火,有么。” “哎你早说嘛。” 霍贾倾身过去,给魏北点上。临了,还捏一把北哥的脸。 “我说你跟那老王八蛋,多久没做了。嗯,瞧瞧这脸色,白里没有红,一点都不是滋润人儿。” 魏北不讲话,持续看书沉默。霍贾没得趣,把口中吸管咬得吱吱作响。 末了,他终于忍不住,“北哥,不是我说你。既然跟沈南逸过不舒心,离开呗。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魏北淡淡道:“合约到二十四,违约金你帮我付?” 霍贾火大,“你就为等王克奇那么一个机会,甘心受这气?” “忍耐和等待,对人生来说很重要。” “北哥,你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谁不会啊,要真如此,你才不是这表情。” “那我该是什么表情。” “你不离开沈南逸,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初春刚过,露台下的树木绿得张牙舞爪。市内见不着几支野花,唯有夹道玉兰怒放。大片大片的花瓣宛如人类脖颈,昂扬着,傲慢地张望苍穹。 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大楼睥睨世间,锦官城是个大平原,而魏北觉得自己坐在洼地里。 距天远,三尺三。 霍贾问得很随意,确是有疑惑在里头。而魏北眼神稍黯,语意调侃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说得很真。 “我是怕,如果哪天我走了。沈南逸什么时候死的,都没人知道。” 只有眼睁睁见过的人,才知道。没见过那本书的人,不会明了。 沈南逸或许真有过一心求死,在三十六岁那年。 亦是魏北跟着他的第一年。 彼时沈南逸满三十六,不久。刚脱离青年尾巴,距离真正的成熟男人也还有几年。浑身气质矛盾又绝妙,外人看来冷静而强大,优雅且豪放。着实叫人管不住心。 魏北已满十九岁,正朝二十进发。严格来说并未脱离少年行列,却努力地想成为大人。 两人起始于一张冷冰冰的合约,走向却有点不太一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