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白思衍否认了这一切,并且真的给出了一个明确的解释之后,对于闻听非而言,刚刚升起的戒备和敌意,却也就下去的格外快速。 唯一一点问题在于,曾经的瑞兽白泽入魔之后,真的会让人本能的感到危险。 而面对这样貌似不可控的危险,闻听非根本就是被动应激性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渐渐松开拳的手指还被白思衍轻轻的握在掌心,闻听非低头,看到白思衍丝毫看不出异样的修长手指,很快又注意到,他的一根手指,正好还碰在了自己手腕脉搏的位置。 闻听非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脏却突然跳得很快,而且,人心跳的厉害、或者直白点说,心慌的时候,自身的感触也是非常明显的。 白思衍指尖的触感何等敏锐,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闻听非的脉搏变化。 “你的心跳得很快!”白思衍凝神望着闻听非。 闻听非的目光缓缓的从白思衍的手指转向他的面孔,半晌,却突然勾起嘴角,微微歪头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白思衍霍然间睁大了眼睛。 不同于上次见到闻听非状态不对时胆战心惊的刘胖,突然意识到闻听非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之后,凭借白思衍的阅历,基本上是立即就判断出了原因。 一时间,白思衍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大概是因为刚刚她开始怀疑他的时候,作为对立面,白思衍的确给闻听非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再加上,自从上次从那两个黄铜摆件和黄铜镜中获取了一部分来自于长辈的力量之后,闻听非本就复苏的血脉中,明显出现了虽然活跃、却也依旧如同封禁一样的力量。 现在好了,面对“危险的、似乎要处于对立面的白思衍”,闻听非的力量或者说是血脉中的本性,突然间就被激出来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刘胖作为一个只能在不正常状态的闻听非身边瑟瑟发抖的普通人,倒是格外客观的总结出了闻听非的状态:就像是一个跃跃欲试的捕食者。 只是,对于闻听非而言,普通人刘胖的那点杀伤力,确实不足一提,那所谓的捕食者状态,自然也就如同幼崽玩闹一样随意,说下去也就下去了。 换成白思衍就不同了。 他越强大、越是深不可测,闻听非面临的压力也就越大,而且,这种源自于大妖怪本身实力的感觉,甚至不需要辨别,闻听非自己就能感觉得到。 虽然现在白思衍好像解释清楚了,但是,已经晚了。 低估了闻听非作为一个警察对凶手罪犯的敌视本能之后,白思衍当即悬崖勒马,再不敢为了逗她故意含糊不清,试图表明友好的态度来控制住现在失控的局面。 奈何,在他身边,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友好,闻听非的状态依旧不见丝毫变化——她虽然还被白思衍握住了手,目光却锐利如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思衍,似乎在评估着,当他作为敌人的时候,自己要怎么做。 白思衍的另一只手突然轻轻的抬起,摸了摸闻听非的头,看着她笑意盈盈中带着危险的忖度和估量的眼神,努力放柔语气,温和的竭力安抚道:“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恶意,我出现在你的身边是因为喜欢和你在一起。” “嗯?”闻听非又笑了,还意味不明的一直勾起嘴角瞅着他。 白思衍虽然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但是,就算是以他的博闻强识,也拿不准闻听非现在这明显不对头的状态下究竟会有多大的攻击性,自然不敢用拥抱这种可能奏效也可能带来更多刺激的办法来安抚她,只能是不断的用愈发温柔的语言来安抚。 “啪”的一声脆响,包厢的窗户被人打开了,冬日呼啸的海风更是从窗户里陡然间迅猛的灌了进来。 “怎么突然会有这么重的阴冷力量,是哪个凶兽起床了吗!?”伴随着湿润却森寒的海风,应龙的身影也随之闪现在窗边。 还以为是当年的哪位凶兽老朋友睡醒了,正要过来打个招呼的应龙,看到包厢里,白思衍竟然正握着闻听非的手,并且,在他的身边还有明显的黑暗力量涌动之后,应龙顿时也被惊到了。 “姓白的,怎么是你!?”应龙的漆黑长发在狂烈的海风中依旧稳稳当当的垂在肩头,不动丝毫,不过,那双平日里总是水意迷蒙的双眼,却陡然间睁得老大,惊讶的“嗷”了一嗓子之后,伸手指着白思衍的脸,用饱含震惊的语气开始唠唠叨叨道:“你的力量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白泽,你这样出去,别说是瑞兽了,怕是有的凶兽,本源力量都没你这么黑得彻底——” “我早就不是白泽了。”白思衍不耐烦的打断了应龙的话语,当闻听非明显不在人类范畴的心跳声越发明显,白思衍清楚的意识到,闻听非面对危险时应激的诡异状态没有丝毫缓解,甚至因为应龙的出现还越来越严重之后,登时什么耐心都烟消云散了,伸手一指窗户,“出去!离她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思衍:自作孽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