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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个神神叨叨的苦修士到底在想什么,他苦大仇深地握着那条肿起来的腿,口中念念有词,不久身体真的轻了很多。这就是牧师的治愈技能啊。尽管没有痛感,治疗后安叙也觉得惬意了不少。她眼馋地瞅着重新回到对方怀里的书本,心想,要是“灵魂变轻”也是实实在在的效果的话,她真想念一念。

    不过,呵呵,首先她得认得字。

    安叙犹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大考前梦见自己加入特工组织去偷窃考卷答案,经历九死一生真给偷到了。她踩着同学们的尸体突破防线,含着热泪打开了浸透血泪的答案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一个字都不认识。同样的事还发生在梦里的告白信,梦里的游戏攻略,梦里抢到的冷cp本(咦)中。所以有一份技能书摆在她面前,内容却全是乱码这种事,习惯了也就不伤感了……吧。

    她对帮她治疗的牧师(看装备比主教等级低好多啊,简直新手装)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牧师的脸色却更加糟糕。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安叙奇怪地想,难道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人设已经从可爱萝莉的脸变成什么丑到瞎的东西了?

    罪人小姐没来得及考证,又因为精力不足一头扎入了昏睡。

    第5章

    像每个梦一样,剧情发展总有断线和跳帧存在。因此当安叙睁开眼睛,发现马车停了下来,自己身上披着毛茸茸的袍子,而外面是一片晶莹世界时,她丝毫没觉得惊讶。

    她的惊叹纯粹出于对美景的感慨,天空如此碧蓝,白雪覆盖的天地晶莹而美丽,让她想起游戏中看到的北国。安叙住的地方不冷,懒得出门旅游,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美的雪景。

    她一吸气就打了一串喷嚏,吸了吸鼻子,开始思考自己睡觉时有没有关上窗。她估摸着现在回冷是因为自己踢了被子,身体冷所以梦境冷。安叙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希望现实中的自己也裹好了被子,别梦得正爽给冻醒了。

    “跟我走。”拉着张被欠一百万脸的男人阴沉地说。

    安叙跟在对方身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上爬。山路难行,爬了没多久安叙就从东张西望变成了埋头苦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安叙抬起头,“哇”地张大了嘴巴。面前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漆成白色的外墙与白雪浑然一体,有种圣洁的美感。它并不华美繁复,简单柱子配尖顶拱门,平板无色的玻璃,然而它的巨大构成了一种奇特的、恢弘博大的美。这种建筑之美震撼人心,深深打动了安叙,她忍不住想,第一次见到霍格沃兹的小巫师是不是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呢?

    “这是什么地方?”安叙问。

    “圣安德鲁神学院,牧羊人的摇篮。”这回苦修士语带自豪地回答。

    “我今后要在这里上学吗?”

    “不,是赎罪!”苦修士肃然道。

    安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一路她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传教人士可能都喜欢这套,危言耸听地表示你印堂发黑将要诸事不顺,接下来是掏护身符出来卖钱还是要你卖身出家就看哪宗哪教。

    她往前走了两步,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只好继续抬头仰望这雄伟的学院。等安叙看得脖子发酸,终于有人出来理他们了。

    “赞美光明!”苦修士行礼道,“流浪苦修士里奥波特向您问好,愿主的荣光庇佑兄弟姐妹。”

    “赞美光明!”迎接他们的中年女人说,“圣安德鲁的玛丽向您问好!请随我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简短地交谈,宗教氛围很浓,简单讲就是意味不明的废话不少——这样想来其实和土匪黑话接头也没多少差别。安叙在旁边仔细听,大致明白那个玛丽大概算是学院的管事人,流浪苦修士带着主教的推荐、押着安叙来投靠的,有点像散修投奔宗门。安叙天马行空地想着,他们已经结束了对话,玛丽冰冷地瞥了安叙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这个阵营天然好感度为冷漠?安叙饶有兴趣地想。玛丽没对她说一句话,他们走进了城堡的小门,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他大概十五六岁,浅棕色头发,一双蓝眼睛,小小年纪就板着张脸。

    “兰斯,带苏利文小姐去他的房间。”玛丽说。

    “是,玛丽嬷嬷。”兰斯低头行礼,面无表情地示意安叙跟上,快步往岔道走去。

    从里面看去,尖尖的拱顶就像膨起的帽子,一排排充满了对称之美。目之所及的墙面与柱身洁白如雪,金线勾勒出华美的图案,一直延伸到天花板,那里绘满了壁画。圆柱与方顶托的交界处,坐落着洁白或金色的小雕像,匆匆一瞥下能分辨出各色小天使。尽管这里充满了一目了然的巨大人力成果和财富,圣安德鲁学院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奢靡之气,大概是配色十分冷艳高贵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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