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当机。 面容清秀的小伙儿穿着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军大衣,一手扶起木桩, 斧头咚地一声劈下去, 精确完美地砍在最中间的位置。身旁的老妪同样裹着棉大衣, 她笑呵呵地不住点头, 帮忙搬来剩余的柴火。 昨天还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惯小少爷形象,今日份的大佬就变成了如此接地气的模样。涂绵绵凝视着他,默默在风中凌乱了。 涂绵绵:“婆婆,你们这干嘛呢?” “小伙子力气真大哟,帮了我大忙。”涂婆婆察觉到涂绵绵惊诧的神色,一脸揶揄,“怎么,不能用用你们家的小伙子啊。” “不是……” 涂绵绵叹了口气,无力地捂住脸, 不想再解释了。 若是山里的精怪们看到这一幕估计得吓得呆在原地。洪荒凶兽,传说中的饕餮,身穿廉价棉大衣还当做免费的苦力劈柴,哪怕是神祇也不敢这么使唤。 涂绵绵想,既然饕餮没生气, 就当做她欠他的吧。 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友好往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吵吵闹闹,夹杂着争执和哭泣。 “咣咣咣!” 大门被咚咚敲响,涂绵绵和婆婆对视一眼,她拧起眉,打开门。门拥簇着几名中年男女,皆是平日里见面打个招呼的乡邻乡亲,他们神色焦虑,掩饰不住的惶恐和紧张,其中有两名妇人的眼眶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绵绵,你们家昨晚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啊,安稳睡了一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提起这件事,几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他们的嘴唇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其中一名胆大的大叔压低嗓子,小声说:“昨晚有户人家晚归,说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疯疯癫癫的,话都说不清楚。他们都说好像……好像是黄大仙。” 最后三个字就像某种不能被提起的忌讳,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人纷纷倒吸冷气,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村子坐落于偏僻一隅,但自古以来都是口口相传的福地。历代有人发家、有人做官、有人青史留名,但凡出去的多多少少都混得不错。建国之后总有人试图改造这里,让村落变成高楼大厦,可是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总会受到各种古怪事情的干扰。 有人受伤,有人倒霉,再加上村子里搁那么几年偶尔出现的传说,大家纷纷不敢再提改造的事情,生怕触怒传说中的山神。 年轻人们都想从村子出去,在外面闯荡够了,直到年老才会归来养老。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任凭在外面历经风雨家缠万贯,回到乡村的人们个个普通而平实,不分高低贵贱,村里留下的坟地就是他们的归宿。 涂绵绵当初也是“出村”大军的一员,对比起谢衿泽的风光来,她反倒被衬得如此平凡不出挑。她是从小听着这些奇怪传说长大的,相信万物有灵,因此见到南山君他们也接受得容易。 如今,和神灵妖怪们混迹已久,涂绵绵才不会畏惧传说中的黄大仙。 若对方并非癔症,那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这几日百妖回潮,恐怕是看到不该看的妖怪了。 涂绵绵问清情况之后,说:“大叔,我跟着你们去看看吧。” “哎那可不行,你跟婆婆就在家待着,这些天不要随便出门,这玩意儿邪得很。” 对方连忙摆手,叮嘱着让涂绵绵关好大门,一群人这才散去。 腰酸坐在椅子上的涂婆婆摆摆手,说:“隔三差五总有这么一次,我都习惯了。” 祖孙二人鲜少提及关于神鬼的故事。涂绵绵有些好奇地问:“婆婆,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村里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