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的功夫,娘娘又碰了青红娘,若非娘娘这次发热脉象显了,只怕再接触几日毒发,可就没法子救治了。” 贺晟睿坐在御座之上,脸色阴霾恨戾。芫香之事,是他的错。可青红娘之毒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能隔开吴明德跟乾正殿暗卫的视线动手,谁能说不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 他满清怒火,恨不得一时三刻就把动手的人拉出来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在他想要跟傅清月那个白眼狼相携一生时候,竟然有人下了这般阴狠手段,简直是让他的许诺成了笑话。 就在这个功夫,从容急急忙忙前来求见,说是皇后娘娘突然昏厥过去,浑身滚烫。别说是汤药,就连清水都无法入口了。 紧紧攥着的拳头豁然捶在紫檀木平角御案之上,接着,桌上的奏折章台噼里啪啦的被摔了一地。 傅清月所住的寝室,与正殿隔着一道殿门。他收起愤怒,声音就自风霜中而来的一般,带着刺骨的寒意吩咐道:“去,传其他三位御医。” 贺晟睿一步一步转向内殿寝室,他的面色沉寂到毫无表情。脚步波澜不惊,一如上朝时面对朝臣的威严贵气。可只有近处的吴明德才知道,皇上心里很苦。 他是断了根的人,不懂男女之爱,可他知道,皇上是真的喜欢皇后娘娘的。许是毫无理由,但的确用了真心。 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跪在龙榻之前,谁都不敢吭声,就连缥缈的香气都让贺晟睿莫名心烦。 一想到那个女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中毒,然后变成了苍凉的尸体毫无气息跟暖意,他就怒不可遏,甚至自胸腔深处涌出一种悲怆的疼。 那块石头,他还没有焐热还没有柔化了,怎么能离开呢? 看着榻上昏迷中仍旧皱眉干咳的人,他一时怔了。冷峻的面上,透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迷茫。往前迈了两步,他握住人的手,还是温热的,还活着呢。 “清月,清月......我是贺晟睿,你看看我。”低沉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是谁挑战了他的威严。他只知道,在他心里,傅清月并不是可有可无的玩伴,也不是那些让人厌烦的嫔妃。 她是能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女人,她知道他的秘密,明白他的心思。这般契合到让他信任的人,也许此后一生都不会再出现第二个。 四位御医急急忙忙赶到,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楚,当今圣上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别说是他们,便是如今被软禁在深宫的太后,那都是想除就除的。 几个人赶紧上前诊治,可得出的结论如张御医一般。青红娘的毒,是要命的,如今皇后娘娘五脏六腑只怕都有了积累。若不是一场风寒,只怕这样下去不出半月就会一命呜呼。 “张御医,胡御医留下伺候。”贺晟睿深吸几口气,忍下心头的烦躁跟难受,“无论使什么法子,皇后不能出事,否则,你们也就不用再跪了。” 他们身为帝后身边的专用医师,哪可能不跪?唯一的可能,就是——死。 贺晟睿皱眉瞧着榻上脸色不正常的女人,许久才沉声吩咐道:“传旨罢朝三日。” 皇后如今明面上还在行宫,能动用御医日夜看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病重了。如今,还不知那黑手是知道她在宫里,明知自己不能大肆查探才动的手。还是原本就是冲着自己,而她只是受了牵连,代自己受了罪。 心中各种念头翻滚,在不知深浅之时,他的确不敢再把傅清月放在风口浪尖之上。 出了寝宫,贺晟睿的脚步极慢,而头脑也愈发的清醒。看来,是他大意了,后宫里定然还有他未能掌控的暗桩。只是,前几日卫严不是带人把所有可疑的人都处理了吗?上到嫔妃女官,下到御花园的粗使奴仆,但凡有可疑的,或是于外人有牵涉的,全都被送去了禁卫府的大牢,只能他们彼此盘咬。 可如今,怎么就在已经萧条,而且算是无所人烟的后宫,又出了下毒的事儿? “吴明德,让人盯住从容。”负手立在窗前,贺晟睿半边脸都隐于暗处。如今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