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做。 这个对青州很有执念的袁家大公子这一次表现得非常谨慎稳重。 他的兵马沿着黄河北岸缓缓而行,有时会与田豫和臧霸的军队隔河相望,甚至在士兵打水时还会吃两三支冷箭。 袁谭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要求士兵们在堤内取水,不要再去黄河边。 后来泰山军开始在河岸边叫骂,骂冀州军打不过青州军,骂袁谭打不过陆廉,骂他们三番五次被打得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回去,再觍颜跑回来,哎呀呀呀,记不记得上次来北海被打得抱头鼠窜时,底裤都跑掉啦?! 骂来骂去就两个字!恶心! 有冀州军义愤填膺,跑去中军营门前请战,甚至连中下层军官也跟着一起请战,他们摘了帽子,拔了佩剑,眼睛血红地嚷着主辱臣死之类的话,一定要袁谭带他们出战! 小小一个泰山寇,狗一样的东西,平日连入他们眼都不可得,现在竟然还耀武扬威起来了! 不答应!办他! 但即使面对这样的羞辱,袁谭还是表现得很冷淡,他甚至处罚了几个准备违抗军令,自己带着士兵准备坐船去河对岸的偏将。 臧霸是无计可施了,但田豫又想到了新招数。 他拿出了一叠信,让文吏一封封地撰抄,再趁夜用箭射进对面营中。 当然,那些信的原稿是要留下的。 臧霸初时很迷惑,不理解指鼻子骂都骂不动袁谭,这些信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有用,”田豫笑道,“毕竟是高士所遗。” “哪一位高士?” 田豫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神情有些沉寂,也有些怀念,于是臧霸就明白了。 但即使是祢衡留下来的信,也不能令袁谭出战。 他们隔着黄河见不到他,无法亲自问一问他的想法,更不明白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那位目空一切,凶狠又自信的大公子似乎有些变化。 但对黄河南岸的人来说,敌人的任何变化都是危险的。 在袁谭已经彻底离开泰安范围,渡河并向东南方向的小沛而去时,田豫不得不驻足在青徐的交界线上。 他的职责是为陆廉守住大本营,而冀州永远能从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攒出一支兵马,乌泱泱地跑过来。所以袁谭大军南下之后,就变成徐·州人要面对的问题了。 为下邳守大门的是张超和陆白,兵力不多,而且很疲惫。 臧霸原本是不乐意过来的,他为了响应刘使君和小陆将军的号召,带着自己的兵跑去兖州打了很久,现在大冬天的,他也想带着战利品跟儿郎们一起在老家过个年。 “臧宣高说……”张超拿了那封信,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陈衷看他一眼,“有恙?” “微恙,”张超很含糊地说道,“若我们战事危急,他便抱病也要来……” 那位下邳陈氏的文官立刻乐了,“辞玉将军唤他什么来着?病诸葛是不是?” ……但诸葛太守也没怎么装过病啊! 陈衷觉得事急从权,干脆要他抱病过来,张超觉得这样很不给臧霸面子,又商量着要不要给他凑些粮草路费。 陆白忽然开口了: “咱们不请他,让朝廷请他来便是。” 两个人忽然一愣,而后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