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京城彩福瑞的小子给的秘方?”姚敬隋下意识作出这种猜测,立刻又暗自怀疑:“可是,彩福瑞懂制糖法吗?” 叫道:“范忠,派人去查,查那小姑娘。” 范忠见少当家似乎有火气,知道他意在彩福瑞的长子,并不是小姑娘,赶紧禀报道:“贺掌柜来信,说唐家大公子一个人走了。” “你是说,他没跟商队一起,而是一个人溜回来了?”姚敬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笑道:“那就对了,可以开始盯紧点了,把那些碍眼的东西抹掉。你明天让黄叁去那小姑娘的作坊谈谈沙糖的事情,如果能比市价便宜一半,我们就全收。” 气要撒,这钱也要赚,两头不误。 范忠走到门口,又听少当家说道:“如果作坊不同意,你就提价,就算原价也照单全收,务必要要他们大量生产。”反正,最后一分钱也不用花。 范忠点头称是。大哥说得对,少当家说什么就照办,不用乱掺言,这样才能呆得长久。 姚敬隋说完就去找他的美姬去了。这次出去三个月,只带了一个在身边,又因为生病竟然死在了船上,害他当了两个月和尚,渴得浑身没劲。 ...... 时值三月中旬,天气转暖日照变长,奶糖只能天天做,没有办法像沙糖那样装在高成本的陶瓶。忙碌之余,夏枫也在时刻注意拉阿拉哈巴德的动向。 阿克巴的帝军在大捷之后又遭到拉杰普特人的反扑,损失惨重。历史终于进入到夏枫所熟悉的地方,因为德里传来了他向拉贾普特地区,邦土面积最大又最富庶的邦王求亲的消息。 为什么连坎普尔都知道,因为全民反对。受阿克巴的统制他们承受了,但无法承受信仰印度都的公主嫁给一个伊斯兰徒。或许,阿克巴遭受的反对意见更大,不知道他的廷臣们在多么激烈地讨论。 一旦求亲成功,亚格拉斯的末日就到了。那么,坎普尔就完全脱离危险。 夏枫知道结局,但不知道过程。打得如此激烈,到底要多久才能成功。要说好战,拉贾普特人以自己身为拉杰普特而荣,确实强于印度其他地方;但是要比起阿克巴的民族,可能还是稍逊一筹。更遑论,印度最勇猛的民族锡克人早已归顺于他。 “安珀。”夏枫突然记起那个邦叫安珀,那位美丽的安珀公主叫佳哒哈,她会成为阿克巴无数个妻子中的一个。当然,也是流传最广,被莫卧儿王朝屡屡宣扬的一个。 在夏枫看来,历史美化得越好越不可信,佳哒哈公主真的很幸福吗。她觉得掺杂了利益,犹其是政治利益的婚姻,已经完全脱离了纯粹,幸福感也会打折扣的。 正是因为阿克巴娶了佳哒哈才得到哈珀国王的支持,助他统一了西部。印度教也因为佳哒哈的王后位置,才诚心归顺于他。而不是只有得到他好处的那帮人才表面臣服,比如拉贾尼的父亲,去村里收粮时在神庙里朝北方谢恩,高呼大帝万岁。 不管夏枫怎么想,人家都会成婚的,历史会延着她知道的轨迹运行。操这些闲心一点用也没有...... 同时,姚敬隋突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第一次显露出焦急的神态,这阿克巴不按牌理出牌,兵行诡道,连求亲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完全超出他的预料。连这个惊人的消息,也是跟普通人同时得知,怎能不急。 他用三个月时间储备了大量军用物资,只盼着能狠赚亚格拉斯一笔。如果西部战争显吉,那他这北部就显凶了。更何谈,还去赚阿克的钱? “范忠,给你兄长急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说完,姚敬隋猛一摇头,“算了,他肯定知道了。准备吧。” 范忠明白准备的是什么,撤退!卖掉此地所有房产,带走所有的美姬,迁往德里。 问道:“少爷,您信任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若是去了德里。我兄长无人接应,亚格拉斯的金子也......”他又犯了多嘴的毛病,说出来就后悔了。 “蠢,你兄长早已备好后路,用不着你来操心。”姚敬隋恼怒道。 范忠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那...姓唐的小子,怎么办?我的人守了十天,连他影子都没见到。那小姑娘成天在作坊里忙活,从来没出过门。” “现在还管他作甚,一个小角色,你家公子这么没趣吗?”姚敬隋说到这里,顿了顿,旋即走向书房,边走边道:“把小姑娘带走,唐家应该不懂制糖法,我真是高看他了。还有,那小姐...也一并带上。”香艳的吃腻了,或许换一种味口也不错,说不定会隐匿很长时间。 “范忠听命!”又道:“范忠明白。”别说少爷,连他都怀疑做丝绸生意的唐家没有糖技。西戎子姑娘能把糖料吃食生意做到这份上,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回到外院,带齐人手匆匆离去。 ...... 又是十天过去,贝拿勒斯传来范城的消息:亚格拉斯仍然不愿行动。他要等,等到民众反抗最激烈时一举进攻,好拿下德里。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