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少不得回去听她娘念经。 几个姑娘在园子里吃茶逗鱼,虞蓉趴在大理石墨纹圆桌上,垂头丧气,“你两个倒是说句话儿,再不去府学,往后的日子如何消遣?” 虞宓半歪在石栏边,往水里扔饲料,笑道:“时常听你说没睡好,若哪日再不去那劳什子府学,还要烧香拜佛还愿呢。今儿才一日,便受不住闲,到底如何呢?” 虞蓉恼笑道:“往日跟你说些正经话儿你记不住,这么几句抱怨倒是记得清楚,莫不是专程等着我呢?” 虞宓起身到一树月季旁瞧花苞,拨弄几下,笑道:“可不敢找四姑娘不自在,惹了你,凭如何赔礼皆无用的。” 姐儿两个说笑,虞萱一人摆了一盘棋子玩儿。 因着手头不宽裕,那些个需花钱之事她皆不喜的。 上课需自备笔墨,且姊妹们皆用好的,她如何能落后?少不得咬牙去买。 如今省了这笔花销,倒是喜事了,只她惯常不在虞蓉跟前露怯,不便说罢了。 虞宸今儿在院子归整账本,坐了一日,六梅收拾屋子,劝她出去走动走动,方才出门。 进园子听姊妹们说话,本想过去,只一想因她的缘故走了谢夫子,少不得听埋怨,便转身往回走。 不想虞宓已瞧见了她,当即招呼她过去坐,不好走的刻意,虞宸只好回头。 虞蓉早听迎松院丫头说话,一早便知谢夫子辞工缘故,又想着老太太何曾这般对过她,几种不顺悉堆心头。 开口便不敬,“五妹妹真真儿好大威风,咱们跟了几年的夫子,到底你一句话,说撵便撵了。” 虞宸虽不想见她几个,只是嫌麻烦,到底不怕哪个。 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是不怕事儿,当下回说,“夫子走了原是老太太瞧着咱们姊妹大了,该知晓家事罢了,如何与我相干。虽然府里人人让着姐姐,到底我不是那等软性儿的,如何叫你欺的我。” 虞蓉原是想刹刹虞宸傲性儿,若虞宸顺坡下驴,说几句好话儿,她也就丢开手。 不想虞宸遇强更强,直接回呛,当即便似点了炮仗,回道:“我如何欺你了?你倒说说。往日里你偷出门子做的事,哪回不是我们没脸。那刘家也出了傻姑娘,你倒怎样?现在在庄子上住了几个年头了,府里何曾这般对过你。如今好了,不说你记得姊妹的好,好好的夫子,招的你惹的你,何苦容不下个人。” 虞萱方才眼见要吵起来,忙呐呐躲到一旁,这会儿不敢多说一句话。 虞宓现在两个人中间,劝哪个都不是,只急道:“都是姊妹,什么话不能好好讲,这样红脸赤眼,到底如何呢?” 虞宸一时想起三太太给铺子里安插管事的事儿,还有这几日去瞧的其他嫁妆,早忍着呢,便冷笑道:“总归天下间占便宜的人多,拿了东西还不出一份力,没这样的好事儿。该我的早有一日回到我手里,到时候咱们再瞧。” 虞蓉只当虞宸理亏,乱说她呢,直接上前动手推搡人,“道是好笑,你原一个傻子,我讨了你什么便宜,若说的出来便罢,若没有且随我老太太跟前理论。” 虞宸原恨一时嘴快,这事儿该从长计议,当下后悔,不渝再说,只没想虞蓉动手。 她也不是个干站着吃亏的,府里几个姑娘她最不喜虞蓉虚荣蠢钝,现下更没了好性儿。 原是她站在水边,心下一转,便想给虞蓉个教训,待虞蓉再叫骂时,假意与她争执,且不动声色往后挪。 虞蓉哪知虞宸想头,只当她怕了,越发得势使力。 不想最大力时候,虞宸像没了力气任她推搡,用力过度没收住,虞宸又一躲。 虞蓉眼见要冲进水里去,不想虞宓夹在两人中间,当下去拉虞蓉,倒被推下去。 这下,几人皆愣了,虞宸定睛一瞧虞蓉好好的,虞宓下水了,暗叫多事,少不得喊人来救。 二太太原在蓼兰院听管事回话,不想底下婆子来报说是七姑娘落水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