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人影,眼神半眯,使劲想瞧出他是谁,可脑子还是有些糊涂,半天没动静。 左路瞧着他们熟稔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疼痛。 “你送她回去吧。” 谢锦随看了一眼,就要将人扶出酒馆,又听身后的人道:“长宁,平生他回来了……还有,未生也回来了。” 半醉不醒的孟长宁突然就立直身子转头看着左路,什么都没说,寂静在夜晚里蔓延,她酡红着一张脸,又“嘭”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倒在了谢锦随怀里。 谢锦随无奈,只能把人抱起来带走。 左路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从喉间倒进腹中,辣得腹里翻滚刺痛,可这些都不及这心中万一。 旁边的店小二见只剩他一人了,便壮着胆子上来,委婉道:“客官,时辰差不多了,小店也要打烊了。” 左路点点头,准备离开。他伸手在怀中摸索,本是想掏银钱的,可却掏出了一个紫色的檀木盒子,带着厚茧的手指在上面摩擦,“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 他苦笑一声,“下回吧,下回,我一定把你交给她。” 他在酒桌上留下一块银锭子,又摸了一瓶酒,拿着檀木盒子七倒八歪地出了门。 月光下,谢锦随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孟长宁在他怀里没有哭也不闹,酒品很好。 一阵夜风吹过,孟长宁瑟缩了一下,半睁开眼,清醒与迷蒙交织,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她看着眼前的人,磕巴着问:“你谁啊?” 她抬手捏捏这人的下巴,有些硬,这人为什么总在晃动,孟长宁加大力量狠狠捏住让他不动。 谢锦随嘶气一声,“孟长宁你要是还乱动,我就把你扔在这儿!” 这声音?孟长宁想起是谁了,她像是中了大奖一样欢喜道:“哈——谢锦随!” “哼!” “谢锦随,你怎么在这里?” 谢锦随不想和一个醉鬼说话,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孟长宁拿走了他所有的钱,他只能走路回家。半路遇见长青,一问发现她居然跑去和别人喝酒了。真是岂有此理,拿着他的钱和别人喝酒! “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把钱拿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孟长宁蛮横道,揪着谢锦随的领子一个劲儿地晃。 力气还挺大,谢锦随被她晃得路都走不稳。他刚刚居然还会觉得孟长宁的酒品好,真是活见鬼。 他一摇晃,孟长宁忽然就停住不动,然后猛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谢锦随拗不过只能放下她,刚要失去理智和这个醉鬼理论一番,就听她哭道:“谢锦随,我怎么能让你抱我……我怎么能……” “抱你一下怎么了!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我不抱你,谁敢抱你?还是你想那个和你喝酒的人!” 可孟长宁却听不进他的话,哭声传来。 “你,你哭了……”谢锦随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我、我不抱你了还不行吗?”谢锦随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谢锦随,你的腿还有治吗?”只见孟长宁突然蹲下身抱着他的腿大哭特哭,谢锦随更是懵逼,“我的腿好好的,治什么治?” 可是孟长宁完全不听他辩解,认定了他腿不好,两个人就这么在寒风中纠缠,一直到孟长宁哭累了,哭困了才罢休。 谢锦随看着哭得像花猫一样的人,叹口气,“服了你了,小祖宗,醒着的时候比我都横,怎么一喝酒就这么多眼泪。” 他想把人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