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府上可是来了什么贵客?”苏妁所居的乃是西跨院儿,这个丫鬟也是专门在这边伺候的,如今竟急慌慌的说要去正院儿帮手,想来是那边要办晚宴。 丫鬟迟疑了下,还是回道:“是,王爷来了。”说罢,便不再迟疑片刻的转身出了屋。 王爷?苏妁心忖着如今还在京城的王爷也只有圣上的亲叔叔,身兼宗人令的庆怀王李成周了。 他此时来,该不会与《鹊华辞》的案子有关? 边在心下思忖着,苏妁边端起那药碗,将药汁倒进了一旁的盆栽里,又将空碗摆回桌上。 *** 汪府正院儿的膳堂内,丫鬟们正端着盛满精致菜肴的木托盘鱼贯而入。 偌大一张黄花梨攒牙子方桌上只坐四人,庆怀王李成周与他的刘侧妃,和汪大人及汪夫人刘氏。 刘侧妃乃是汪夫人的亲妹妹,年三十方怀子,故而当她想来汪府找姐姐请教些注意事项时,王爷也不放心陪同前来了。 膳堂内刘氏姐妹聊着些孩子之类的话题,诸如汪夫人当初怀语蝶时,以及育儿的艰辛。王爷则与汪大人则聊着些朝堂上的事。 这些日子首辅虽不在,却也未罢朝。明面儿上由皇帝主持,背地儿里那些奏折则在皇极殿堆积成山。每日早朝朱誉晏除了充当个摆设收收折子外,什么也应不了,批不了。 而汪府的膳堂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绕着膳堂转了几圈儿。只是躲在回廊里,侍卫们未留意她,而她也探听不到分毫。 因着王爷驾临,膳堂的前后皆有一排侍卫守着,除了送菜的丫鬟,旁人连堂前十丈都靠近不了,更莫说是听墙根儿了。 而膳堂的左右又壁重无窗,便是耳听八方,明目达聪者,亦无可奈何。苏妁转来转去急的手心儿里真冒汗,可就是没处下手。 这两日她也大约明白此案的情形了,因着谢首辅不在京城,故而爹娘被提审了两回也只是东问西问的走走过场,通政司的人并不敢判定什么,一切还在等着首辅回朝。 只是苏妁也明白,就凭着谢首辅那宁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狠劲儿,回来定也不会容爹娘申辩。 想想上辈子,苏妁突然觉得真是一世不如一世。悲剧重演不说,还凭白折了两年!早知道她就不该去偷什么书,而应一重生就变卖苏家祖产,在这两年内将所有家财尽花花掉,好好享受一把快意人生! 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见棺材不可先落泪!”苏妁小声给自己打气,继续往膳堂一旁绕去。 前后的侍卫她无计可施,汪府的人又都认识她,故而也扮不成小丫鬟,唯一的法子还是从两侧无侍卫把守的地方想办法。 “呀——呀——”正在此时,一只乌鸦振翅掠过苏妁的头顶,扑腾几下翅膀落在了膳堂的房顶上,许下落下时用力猛了些,两只爪子踩的那琉璃瓦发出两下‘咔嚓’声。 苏妁盯着它,只觉如一道灵光灌顶! 她偷偷挪来一把家丁修树时才用的长梯,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搭好,踩着爬上了房顶。 琉璃瓦不仅硌手硌膝盖,稍一用力还会活动发出些声响,苏妁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一点点往中间爬,待爬到她估算好的桌案上方时,用了差不多一柱香。 先是轻手揭开一块瓦片,苏妁趴在上面仔细往下看了看,看不分明。因着琉璃瓦片片相叠,揭开其中之一也只露出个一指宽的缝隙,除了缕缕微光旁的什么也看不到。苏妁紧接着又揭开第二片,第三片,缝隙有三指宽了,便可清楚的看到下面情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