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语蝶见他眉间笼着阴云,便伸手拽他一同坐下, 反过来宽慰道:“清哥哥,我身子已无碍了。你放心,语蝶是想要与你长相厮守, 而不是飞蛾扑火,服的毒我心中自有数,断不会当真送了命去。” 见她一字一顿虚弱的说着, 苏博清心中备受煎熬!这女人也是他曾爱过的,可如今却不得不对着她虚与委蛇,诳骗利用。 “语蝶,我还是不放心你的身子,眼下既然我已出来了,你就快些回学士府好生养着。” “回学士府?”汪语蝶讪笑,既而是一阵面色难堪:“清哥哥,从语蝶以死相逼的那刻起,爹就不认我了……” 见苏博清怔住,她又忙道:“不过清哥哥别担忧,爹也不过是一时气极,待过几日气稍消些,你写好休书,与我一同回去见爹。” 汪语蝶带着企盼的眼神凝着苏博清,苏博清却眼神闪烁,一时不知如何接她这话。她的意思是眼下不再回汪府,而要与他同居? “语蝶,苏府眼下已然被封,我实在也无处安置于你,不如你还是先……” “别担心清哥哥,语蝶已命人买了处小宅园供你我暂时落脚。”汪语蝶脸上蓦然现了丝娇羞。 苏博清两眼一阖,暗恨这下怕是要被绊住脚了,那妁儿交待的那些事…… 他猛的睁眼,含情凝睇:“语蝶,我不放心你的身子,纵是不能回汪府,我也得先去请个大夫来为你调理些时日。” 见苏博清如此关切自己,汪语蝶娇笑着往他肩膀上靠了靠,“爹虽生我气,却也挂念着我的身子,故而已令府医随行。” 苏博清嘴上说好,心中却是担忧。既然大夫是汪家的,他想要旁的药也不能直接开口了。 马车辘辘行至某条长街的一处幽静府院前停下,丫鬟撩开帘子,恭敬禀道:“小姐,到了。” 接着便与苏博清一并搀扶着汪语蝶下了车。 院子不大,只两进,但就这几个人也足够安顿的了。里院儿自然是汪语蝶与苏博清住,外院儿的四间便分给马夫,大夫,丫鬟,再加一个做饭的婆子。 时辰已是不早,原本想着好好睡一觉,待明日秋闱过后再去办苏妁托付的几件事。可路上苏博清探了汪语蝶几句,得知苏家的案子明日将审。为免夜长梦多,他只得今晚将东西准备好,明日再择机送去牢房。 简单用了一些吃食后,苏博清送汪语蝶回了房。明明之前还见她的身子倦怠不已,一关房门她却用力扑进了他的怀里。 “清哥哥……”她梨花带雨的娇唤一声,让人又爱又怜。 “语蝶,你……你这是做什么?”当意识到汪语蝶的手伸进他的袍子里,只隔一件中衣细细抚扪各处时,苏博清不由得全身一僵。 可那双小手仍没有任何节制的四下里点火,任他心中情谊已逝,却也有些经不起怀中女人的这般撩拨。 他猛的一下将她推开!这个推开是本能,可他却不能出言伤了她,只得换副爱之深责之切的态度:“语蝶,你疯了!你现在大病初愈,怎能做这些!” 汪语蝶脸上浮着惭仄之色,倚在墙上垂着头无颜抬起。 他又怎会懂她的感受?自出了那桩丑事后,她每日沐浴几回却仍觉身子肮脏!她洗得干净外面,却洗不净里面,她随时都觉身体里残留着那些不堪的污秽…… 她需要他,需要他的怜爱为她净化,为她冲刷。 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她说不出口,她缓缓抬起头,泪眼朦朦的望着他,近乎祈求:“清哥哥,语蝶身子当真无碍。” “那也不行!”苏博清负手转身背对着。家人身陷囹圄,家中还有爱妻,他怎能在此红烛暖帐度春宵。 意识到先前的话略显无情,他闭眼悲道:“语蝶,如今爹娘尚受牢狱之苦,明日一早还有乡试要考,我实在无心那些风月之事。” 见苏博清只字未提家中之妻,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