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 钟杳揽着他,话锋轻巧一转:“三年前,我刚出国的时候,国内挺多朋友都给我发消息打电话……哀我不幸怒我不争,说我不该这么着急就隐退,没完没了地训我,既然出了事干嘛不找他们帮忙。” 林竹微怔。 钟杳慢慢揉着他的手腕,力道轻缓,透过绷带一点点落在陈旧积伤的关节上。 钟杳:“后来我把他们拉到一块儿建了个讨论组,一块儿训了一顿,让他们每人写了五百字的检查。” 林竹一呛,忍不住咳嗽起来。 隐约弄明白了为什么替钟杳联系资源的时候,反而是当初和钟杳关系最好的一批人怨气最大。林竹揉揉眼睛,哭笑不得:“那些老师也是好心……” “好心给我添堵?” 钟杳抬眉:“我都发了朋友圈,说我打算一个人静一段时间,他们非不听,非得一个劲儿追着没完没了?” 钟杳:“知道他们是关心,非得挑让我不高兴的办法来关心我?” 林竹胸口轻轻一悸,抬头望他。 钟杳没抬头,继续给他揉手腕:“糟心事赶在我身上了,我受着了,也好好地熬下来了。我能做到已经挺不容易了,他们不夸我,还跑来训我。” 钟杳:“非得逼我把为什么信不过身边的人的事儿说出来给他们听,然后再让他们跟着我一块儿难受?” 钟杳:“我能让自己活蹦乱跳地好好熬过来,没伤别人没害自己,就已经用上全力了,没法儿再把自己的伤口扯开,就为了让别人放心了……” 钟杳声音平缓,一个字一个字打在他心上:“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不是故意的。” 林竹再忍不住,深吸口气仰起头,用力把眼泪逼回去,身上憋得轻轻发抖。 钟杳拢着他,掌心贴在林竹脑后,护着他迎上自己的视线。 林竹眼前被水汽模糊成一片,深深深深用力吸气,咬着牙,身上微微发抖。 钟杳轻轻吻上他的眼角,语气柔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林竹忍不住了,用力闭上眼睛,声音喑哑发颤:“是……” 林竹十多年来说不出甚至不敢想的话,被钟杳一个字一个字,借着自己的事,彻彻底底地说了清楚。 钟杳鼓励地亲了亲他阖着的眼睛:“自己能说吗?” 身边的气息太过温柔,长久来如芒在背的荆刺被忽然宽恕,林竹胸口悸得生疼,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哥,对不起……我做不到,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肯说当年的那些事,不是故意不示弱不让别人碰,不是故意让别人担心着急。 不是故意……不识好歹的。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是故意的。 钟杳抬手,拭去他眼角滚落的眼泪:“所以不着急的……咱们要在一起七八十年呢,现在就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没的说了,多无聊啊。” 钟杳把他护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现在不都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吗?难受的时候能发泄出来了,不喜欢的知道不要了,这就是个进步。下回再学会了有人欺负你就回头找我告状,再下回说不定就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 林竹说不出话,忍着泪拼命点头。 钟杳眼底露出笑意,柔声逗他:“来,为咱们目前为止的进步击个掌。” 林竹微怔,抬头看着钟杳一本正经伸出的手掌,忍了半晌,还是噗地笑出了声。 林竹用力点点头,抬手和他击了个掌,泛白的唇角止都止不住地翘起来,一头钻回钟杳怀里。 早清楚了经纪人一高兴就喜欢抱着人乱钻的习惯,钟杳笑着任他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折腾,手臂把人牢牢箍在胸口,低了头正要说话,门口刷卡声忽然嘀地一响。 两人微怔,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