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给他买个银的玉的倒是不合他身份了,这牛皮样子的,好! 小孩儿抱着连程的脸,俯身在他耳边道:“你瞧那个牛皮绳,是不是很好?我给你套下来!” 阳光落在阿正脸上,能清晰的瞧见上面浅浅的绒毛,闪亮亮的,跟小动物似的。 二人动作这般亲密,一旁人也耳语:“这父子俩长得不像,小孩儿该是像他娘的。” 连程又飞射了不少眼刀,怒目喝道:“我有那么老吗?”会有阿正这么大的儿子? 这一吼,俩人身旁的人齐齐向后退了三步,连程直挺挺独立,日光落在身上清冷,寒气被蒸开滋滋直响。 阿正朝众人一笑,嫩嫩道:“这是我师父!” 哦,众人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又凑过来,这孩子不是还有很多圈儿吗?继续看! 阿正再次扬起他套套必中的手,松手,竹圈飞出,长眼睛一样圈住了牛皮头绳,恰恰好,整个套中。摊主是特意将那绳子扩张的宽宽的,阿正那竹圈却也是,一丝不留的将整个绳子圈了进去。 摊主大惊,这孩子不会是被什么上身了吧?! 围观人皆报以掌声,阿正笑嘻嘻抱拳向他们致谢。 连程也想要新头绳,朝摊主喝了一声:“拿来啊!” 那眼神淬冷淬冷的,摊主一哆嗦,赶紧拾了东西交到他手里:“壮士拿好……” 一会儿,阿正手里和连程手里,攥了不少东西,每一次众人欢呼,摊主的心都冰冻一分,被他们划一道血口子,鲜血淋漓! 最后不情不愿的送上一支银头的簪子,摊主怯怯在连程跟前道:“壮士啊,我这是小本买卖,咱见好就收吧,我挣个钱也不容易……” 连程盯着他没吭声,阿正却是觉得没有自己想要的了,他俩拿的东西太多了,一会儿就没法逛了。 小孩儿皱着眉毛,摇摇连程的发髻:“二师父,要不,咱们将这竹圈退了吧?不想玩儿了!” 摊主感恩戴德,像看早已入了坟的亲娘一样看着阿正,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这好东西都被小子给套走了!我给你们退!” “退吧!”连程道,声音不小,周围人都能听到,“玩儿腻了就走,咱到别的地儿瞧瞧!” 摊主将阿正手臂上一半的竹圈取下,还塞给他一块花生米大的银子…… “二师父,走咯!”阿正叫着,连程转身,摊主大喘气,这一家要他命的人终于走了! 穿行在人来人往中,阿正坐在连程肩上,心想长得高就是好,能看见所有人的头顶,还不怕自己被人淹没。恩,他要长得高高的! 两人两手里都有东西,人多,走几步撞几下,阿正在上面坐着都感觉晃悠,他拍拍连程:“二师父,要不,咱们将东西先搁回客栈吧,太多不方便!” 连程看看日头,人影从无到有,斜在脚下,出来也有大半个时辰,回去说不定他们都睡醒了,还能一起再出来。 男人迅速转了身,踏上回程。阿正在他背上坐着没啥事儿,就想给他换上新的绑绳。他小心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自己和连程之间的位置,先把那红簪子拔下来,又左右瞧了瞧,看他那布条是怎么绑的,小手在上面扒拉着,半晌,终于抽开了一个头儿。阿正笑,麻利的将布条拆下。 连程头顶突然一松,紧皱的头皮倏地没了束缚,他脚步一顿,抬眼往上看,自己一头浓密的头发呼啦啦流水似的落了下来。风一吹,黑发遮眼,飘忽不定,连程忽然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悲壮! 阿正一直都是捧着他的发髻,抱着他的脑袋的,所以刚才他又动头发他便没当回事儿,没想到,这次竟然! 阿正也没想到他布条里头啥都木有,他以为连程会固定两层呢。 “二师父,怎么办……”阿正扒拉着他的头发想再帮他绑好,但是他头发真的好多好多,像一蓬被风吹开的沙,再怎么弄都聚不到一块儿! 与他们逆行的人看这一对儿人,都披头散发的,倒真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了!有些穿着讲究的少妇男人,还对两人指指点点,认为他俩伤风败俗,有失仪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