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迟疑道:“敢问沈道尊可曾见过令师妹?” 横波?沈峤摇摇头:“自试剑大会之后,我便未再见过她了。” 王三郎闻言难掩失落。 沈峤:“你们这是想上去?” 王三郎有些不好意思:“是,但这山壁太高,中途无法借力换气,所以……” 沈峤看了一眼,道:“我带你们一程罢。” 王三郎:“啊?” 沈峤:“去吗?” 王二郎反应更快,忙应下来:“去的去的,多谢沈道尊!只是我们有两人,恐怕要劳烦您多走一趟……” 沈峤:“无妨的。” 王二郎还不知他说的“无妨”是什么意思,便觉肩膀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没等他来得及反应,眼前一花,脚下已是腾空而起,王二郎感觉整个人像是包袱一样被拎起来。 沈峤竟一边一手提着一人,中途也不必借力换气,直接就跃上了石壁! 不单是王氏兄弟二人,就连底下众人也都看着三人片刻消失在视线之内,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方才李青鱼等人跃上此处,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那几个人轻功不可谓不好,可若要再带上两个人,却未必能做到,由此可见沈峤的轻功得好到什么程度。 众人久久未能回神,其中不乏心头懊悔失落,后悔刚刚没来得及套交情,让沈道尊也带一带自己的,良久,才有人长出口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沈峤都如此厉害,晏无师狐鹿估等人又该到了何等境界,我看我也不必观战了,还是回去多练几年再说罢!” 说罢摇摇头,黯然神伤地下山去了。 余者未必如他一样悲观,可同样被沈峤方才表现出来的轻功狠狠打击了一把。 却说越过那道山壁之后,余下就没有太过险峻的坎子了,沈峤对二人道:“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跟上来也不迟。” 王二郎忙道:“多谢沈道尊襄助,余下的我们自己走便可,您请!” 沈峤微微颔首,果然加快脚步,不过片刻,就到了山顶。 山顶此时已经站了不少人,沈峤略略一扫,便看见许多老熟人。 众人正全神贯注望着对面半步峰上的两道人影,并未注意到沈峤的到来。 单论彼此距离,半步峰与应悔峰其实相隔不远,只因中间横了一道江水,方才两峰分隔。 此时虽然云雾缭绕,但山风凛冽,浓雾不时被吹散,能上得来的,武功目力自然一等一,不难清楚看见对峰的情形。 沈峤也无暇与旁人寒暄,他甫一上来,注意力就完全被那边吸引了。 晏无师与狐鹿估二人,手中俱无兵器,然而一招一式之间,衣袍飒飒,袖影翻飞,令人分不清是山风刮动,还是真气涤荡所致,就连那满山云雾,都在两人的交手中逐渐消散,令应悔峰上的人得以清晰观战。 沈峤上来时,两人早已交手接近一个时辰,放眼望去,谁也没有结束的意图,掌起掌落之间,山石迸裂,云雾冲散,威势之大,连这边都清晰可闻。 作为一个武道高手,而且是已经跻身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沈峤马上就发现了,那两人出手,俱是毫无保留的架势,这样打下去,绝不可能是点到即止的切磋,而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峤能够看出来,旁边诸如汝鄢克惠,易辟尘等人,自然也能看出来了。 应悔峰顶山风呼号,衣袍狂舞,谢湘等几个年轻一辈的高手,甚至不得不运气稳住身形,对面半步峰上树木较之这边更少,风也只会更大,但晏无师与狐鹿估两人,却似乎并未被影响半分。 风在他们周身咆哮怒吼,却反被他们以真气引导,为其控制,形成一股股气旋,以二人为圆心,由桀骜不驯化为贴服听话。 谢湘快人快语,终不似李青鱼等人那样沉得住气,见状不禁问自己的师父:“师尊,依您看,最后谁的胜算会大一些?” 他没说谁会赢,而是说谁的胜算更大一些,说明他也觉得这局面胶着不下,看不分明,十分棘手。 汝鄢克惠有意考校徒弟,便反问道:“你看呢?” 谢湘皱眉思索半晌,道:“应该是狐鹿估罢?” 汝鄢克惠:“为何?” 谢湘:“他们二人均是不世出之高手,如今看着虽不分高下,但若以内力深厚而论,应该是狐鹿估更胜一筹罢。” 因有段文鸯在侧,汝鄢克惠不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没有再说话,但他心里,未尝不是这样认为的。 晏无师固然厉害已极,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