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众女眷去常家做客,陆听芊跟众人寒暄少顷,就借故走开了。 陆听芝这阵子越发瞧不惯妹妹那番做派,瞥了眼独坐凉亭内的陆听芊,微微撇嘴。一旁的常梦泽道:“四姑娘一时接受不来,心里不痛快也是常事。窃闻昔年有女戴氏,差一步就得跻身后宫,最后虽被礼送回乡,但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总是瞧不上旁的男子,落后终身未嫁。” “不过这样执拗的还是少数,等四姑娘缓过这阵子,大抵就能安下心来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四姑娘再是好性儿,也总还要迈过心里那道坎儿。”常梦泽随后又将话头岔到了别处。 陆听芝小声对身旁的小堂妹道:“妹妹如今待嫁,娘本是不让她出门的,但她说心里闷,想出去走走,娘这才放她出来。如今要出门的是她,不理人的却也是她,不知她在想甚。” 陆听溪打了几句圆场。她这四姐性子拧巴,且得有阵子缓。不过她从前倒是未曾注意,这位常家姑娘这么会说话。 临近中秋时,陆听溪去馥春斋买面脂。馥春斋离陆府极近,她即便徒步过来,也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她听闻这几日店里非但来了几样新货,还有好几样素日卖得好的头油、官粉之类的降价售卖,因为仅限中秋前后这几日,惹得新老主顾纷至沓来,争相抢购,几乎将门槛踏烂。 陆听溪甫一到门口,就瞧见店内摩肩接踵,闹闹哄哄,一时倒是看呆了。这帮人买东西跟挑白菜似的,一买就是两盒三盒的,仿佛降了价就不要钱一样,问题是,降价也只降两成,馥春斋的东西原本就贵,这么个买法,比平日里花的银子其实还要多。 她如前一样,被伙计请到了后堂。 谢思言正坐在雅室内等她。她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他升迁。 她前几日就听得消息,谢思言被调入吏部,如今担着吏部主事一职。他既入了吏部,那想来是办好了咸宁帝交代的差事。她原以为咸宁帝的意思是让他去吏部观政,没想到直接就将他调入了吏部任职。这对于登科不足半年的进士而言,是破格拔擢。算是个好开端。 “沈惟钦是回王府吃斋去了,却留了个烂摊子。工部这阵子正在筹备修缮奉先殿之事,把吏、户、礼这三部也折腾得够呛。所以我这两月事忙,眼下才抽出工夫来。” “奉先殿走水当真是沈惟钦做的手脚?” “不然呢,他什么事做不出来。”沈惟钦如此这做派,倒是很有沈安当年的风采,能装会演,胆大包天。 谢思言身子前倾,看向对面的小姑娘:“两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每回小别之后,他都要问她这个问题,她起先几次赧然,如今却是学乖了,知道她但凡不给他个满意答复,他必会穷追不舍,借机揩油,谁知他会在这里做出什么来。 “想了。” 谢思言听小姑娘答得这样干脆,心里舒爽,又轻声细语道:“我问你一桩事。” 他总觉得小姑娘如今跟他熟络有之,信任有之,亲近倒也有之,但没有那种两情相悦的情人之间的如胶似漆,心心念念。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小姑娘能主动拥住他,拉住他的衣袖跟他甜甜软软撒个娇,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 虽然这在婚前基本相当于白日做梦,但他觉得即便将来两人成婚了,小姑娘也不会那样。约莫是因着小姑娘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想想就有些惆怅。 后来他思前想后,跟小姑娘沟通了一回,问小姑娘从前为何把他当对头,为何说他是讨厌鬼。小姑娘想了半晌说,因为觉得他霸道不讲理。 那他就尽量柔和一些好了。 陆听溪已经习惯了谢少爷那副霸道狂傲、舍我其谁的嘴脸,如今他说话忽然软绵绵的,听得她一哆嗦,惊恐看他。 她一早就交代他忙起来要好生保重自家身子,多补补肾,他怎就不听呢。 谢少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