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道:“可祖父办差不利是事实,当真能脱罪?” “可以将功抵过,”谢思言看着她,“你可曾想过,老爷子为何有此一劫?” 他道:“老爷子可能查到了什么。” “我是来与你说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男人朝少女招招手,“过来,离得太远,我说话费劲。” 少女纹丝不动:“你说吧,我耳朵不背。” 男人一步上前,又堵了少女的路:“董家老太爷庆寿那日,你也要去,届时宾客纷至,你要在女眷堆里配合我,并为自家避祸。” 陆听溪怔住:“劫扣祖父的是董家的人?” “不是,但那人会在董家老太爷做寿那日出现。那人担心东窗事发,预备好了一出戏,打算祸水东引。等事成,陆家那边再拿出先前吕氏的供词,差不多能为老太爷脱罪。” 谢思言将计策细细说与她听。陆听溪问他为何帮她取证,谢思言道:“我自有考量。” 男人热息拂耳,低醇喉音灌击耳鼓,引人心尖颤抖。 陆听溪这才惊觉两人距离过近,撤步退开些。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几圈才起身。 陆听溪仍想知道缘由,再问,谢思言道:“跟上回一样,你是在协助我,只不过结果是互利的。” “陆家此番若能安度险关,大半是孙懿德的功劳。我只想借机查清一些事,顺道剪除几个对家。” 陆听溪点头,仰头跟他恳挚道谢。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终究是帮了她。 谢思言听她言谢,似乎有些烦躁。他侧头盯着远处的峦嶂流水,忽道:“往后不必跟我道谢。” 他又想起沈安的事,正想跟她说沈安是用死来算计她,一阵人声传来。 陆听溪听出了甘松的声音,一凛,忙跟谢思言道别。挎着小篮子跑出几步,又扭过头:“还欠着你八张肖像,下回寻机继续补。” 少女步伐轻盈,谢思言总觉她跑起来兔子一样。 他原地踱了几步。 江廓是千方百计挟恩求报,他却是千方百计地撇清,唯恐她谢他。 谢思言回来时,杨顺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捡了他爱听的说:“董家老爷子寿宴不远了。”很快又能再见到陆姑娘了。 谢思言在车厢里坐定,忽而掀起湘竹帘:“去备些茉莉香片来。福建、金华、苏州、四川四地的花茶都要,四川的花茶要以蒙顶山绿茶为茶坯,窨制五次以上的。” 杨顺一怔,这四个地方是茉莉花茶的主产地,蒙顶山更是盛产名茶,世子就爱喝蒙顶山的万春银叶。那窨制五次以上的可都是顶级花茶,世子爷这是要备礼送人? 他正要应诺,却又见世子摆手。 “罢了,我亲自跑一趟。” 隔日,陆听溪随兄长出门买要做寿礼的古画。 挑好画,她转去采买小食。陆修业看她挑得慢,让她好生拣选,自己去附近买几样男子的配饰。 陆听溪选罢让伙计包好,想起银钱都在陆修业身上,只好等着陆修业回来给银子。 她原地等了一刻钟左右,也没瞧见陆修业的人影,出去寻陆修业的丫鬟也未回,她跟伙计大眼瞪小眼,正觉尴尬,忽听伙计笑道:“那位可是令兄?” 陆听溪回头一望,发现并非陆修业。 这伙计方才没见过陆修业,如今见有男子入了铺子朝她走来,便以为那是她兄长。 永定侯世子孔纶生得风姿俊秀,上前彬彬施礼,颇为落落。见陆听溪未有动作,他笑道;“表妹不识得我了?我便是那个挡了表妹画树的隔房表哥。” 谢思言从香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