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崇虎抹抹鼻子,心想他哪里需要休息啊,在家里也没事干啊,村子里的小孩现在个个都要给家里帮忙,又没人跟他一起玩,至于他妹妹田香儿,那跟屁虫是他的责任,不是玩伴。 想来想去,明天还是到这边院子来帮忙吧,听说中午还管饭呢,这几天吃得都可好了。过来干点活儿也好,也免得村里那些人都说罗三郎是因着他是个小孩儿才照顾他,还当他家比别人多占了好多便宜。 “这时候回去有饭吃没有?”罗用又多问了一句。 “……”田崇虎抬头看向他,咧嘴笑了笑,没吱声。其实真要空着肚子回去,吃还是有的吃的,现在他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有些不同了,回去喊一声肚子饿,她娘怎么都得给他弄点吃的,只是跟罗三郎做出来的吃食肯定没法比。 罗用见他这样,只好去给他做吃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帮你在外头跑了两天,这会儿天都黑透了才回村,这大冷天的,他能好意思叫人饿着肚子回去吗? 这时候家里也没什么材料,罗用就打了两个鸡蛋调了一些面糊,给他煎了两个鸡蛋饼,猪油是没有了,抹点麻油将就吧,把陶罐里仅剩下的几片蒜叶也给扯了,再涂上一些大酱,闻着也是很香。 待田崇虎就着热开水吃完了鸡蛋饼,罗用将他送到院门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行了,你回吧。”田崇虎摆摆手,就他那小身板儿,还要送自己呢。 “那你路上可别跑,这会儿路面都该冻上了。”罗用嘱咐道。 “哦。”田崇虎敷衍地应了一声,一溜烟窜进夜幕中,几下就没了踪影。 田崇虎只觉得这罗三郎实在有些啰嗦,却不知道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奔三青年,看着这么大点的小孩走夜路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田崇虎显然是没把这点事儿当事儿,这就是跨越了整整十四个世纪的代沟啊。 田崇虎回到家中,他爹妈已经睡下。 这会儿天都黑透了,要点油灯,那肯定就得费油,他们这里的人夜里点灯基本上都是用的麻油,吃的植物油通常也是麻油,就是那种用来织布的麻,结出来的麻籽,炸出来的油。 “阿兄,你给我带吃的没有?”田香儿一听到动静,就爬起来跟他要吃的。 “没有。”田崇虎没好气道。就知道吃。 “骗人,我都闻到味儿了。”田香儿使劲往她哥身前凑。 “我都吃完了。”田崇虎三下两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你怎不给我留一点啊……”田香儿失落道。 “我也饿嘛,就都给吃了。”田崇虎吸吸鼻子,语气也缓和了些。 “……”田香儿不说话了,阿兄说他也饿呢,那就没有办法了。 “你今天没吃饭啊?”过了一会儿,田崇虎又问她了。 “吃了。”田香儿哼哼。 “都吃了什么?”田崇虎又问。 “吃了饼子,还有米粥。”田香儿说。 “那你还饿?”田崇虎。 “饿。”田香儿。 兄妹俩默然半晌,然后,田崇虎对他妹妹说道:“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罗三郎他们家。” “……”田香儿不说话了。 “我带你过去,你给四娘她们帮忙,拣羊毛你知道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再看,如果没有你的份,我就分你一半。”田崇虎如此做出安排。 “哦。”田香儿点头应声。 · 罗家这边,罗用这时候正在收拾第二天进城要带的东西。 既然要进城,肯定就要顺便收一些羊毛,这些天田崇虎已经在城里做够了宣传,周围村子里的人得了消息,可能就要拿了羊毛过去卖,他们明日若是不收羊毛,有些人怕就要白跑一趟了。 拿了一些腐乳和大酱,以及一小坛酱油,再将那把刚做的简易杆秤拿上,没想到这东西做出来,田崇虎没用上,他自己就要先用一回。 另外又拿了一些羊毛和毛线,钱也要多带一些,要给这些羊毛毛线染色,肯定得花不少钱。 这两天他想来想去,都没感觉自己的染色技术有超越当代专业人员的可能性。所谓的草木染手工染,本来也就是后人学着古时候的样子,脱离现代工业,用古时候的方法染色。 既如此,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