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蹲,不动了:“你们先走吧,我继续在这儿等。” 林嬷嬷欲言又止,看样子是想劝他,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忍住了。 “嬷嬷,我与世子马上便要出发去青云山了,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所以想在临走前与母妃道个别。还有福生,也一直吵着要见祖母呢,”越瑢忍着把这任性的破爹踹回前院的冲动,抱着怀里的胖儿子柔声道,“可否劳烦你再进去通报一声?” “这就要走了?”林嬷嬷闻言十分惊讶,“夫人也一起去?” “是,”苏妗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有点事情要办。” 林嬷嬷也没问,忙回屋禀报萧氏去了。萧氏却仍然不肯见他们,只托林嬷嬷带出来一句话:“一路顺风。” 苏妗:“……” 虽然对越瑢这个儿子也总是一副冷着脸不想见的样子,但每回越瑢离家之前来跟她辞别,萧氏都会见他。哪怕只是相对无言地坐一会儿,她也会让他进屋。还有福生,萧氏对小家伙也算不得待见,但很少会将他拒之门外,一般都是看两眼然后说自己乏了,让她带着小家伙赶紧走。 今天这连门都不让进的…… 有点反常啊。 越瑢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他微微眯眼,趁着众人不备,闪电般抢走了胖儿子手里的小拨浪鼓。 小拨浪鼓不过福生的拳头大小,做工精致,鼓面上还画着漂亮的花鸟,摇起来更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十分有趣。福生近来最喜欢这个玩具了,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就连昨晚睡觉都不肯放开。这会儿他正趴在“娘亲”肩膀上玩得开心呢,突然手一空,宝贝没了! 小家伙顿时就急了,左看看右看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无良爹爹很满意,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小拨浪鼓藏进宽大的袖子里,一边温声哄儿子:“好了好了,不哭了,祖母现在正忙着呢,等回头她空闲了,咱们再来给她请安好不好?” 小福生听不懂,哭得更大声了:“堵——堵——” 他想说的是“鼓”,可因边哭边说,含糊不清,听着便有些像“祖”。 众人便以为他是想见“祖母”了,一时都心疼极了,尤其林嬷嬷,更是面露纠结,一副恨不得马上开门将他们放进去的样子。 只有苏妗觉得奇怪。 小家伙虽然喜欢亲近他祖母,可那是在见到人的情况下,平常时候他是从不会吵着要找祖母的,毕竟不常见面,没有养成依赖性。可这会儿怎么…… 她有些担心,下意识便上前欲接过他,越瑢见此手腕悄悄一动,那小拨浪鼓便被塞回到了福生的手里。 福生:“……” 宝贝怎么突然又自己回来了? 他不解又委屈,想了想,扔掉不要了,然后继续呜呜哭了起来——爹,娘,这鼓坏,这鼓欺负他! 苏妗一看他连最心爱的小玩具都不要了,心下越发不解,正要说什么,屋里突然传出一个冷然不耐的声音:“存心不让人休息了是吧?!” “瑶儿!”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镇北王已经整个人从台阶上弹起来。他跟阵风似的冲到门口,想推门又不敢,只好搓着手站在那里,激动又欢喜地说,“你终于肯见我了!” 一瞬沉默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肤白貌美,艳丽逼人,明明已经年近四十却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的美丽妇人满脸冷漠地走了出来。 她身材匀称窈窕,一头墨发高挽成髻,一身艳丽红裙摇曳拖地,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样子,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又似刚刚盛放的牡丹,说不出的夺目,也说不出的雍容。 这便是镇北王妃萧氏了。 她曾是大楚最美丽的女子,也曾是先帝先皇后最宠爱的侄女,无数王公贵族为她倾倒,据说就连包括今上在内的几位皇子也都曾仰慕过她。人人都说,若不是她的父亲,即先皇后的亲弟弟在二十多年前的夺嫡之争中被殃及,累得全族没落成了庶民,如今坐在皇后之位上的,十有八九会是这位萧家长女。 苏妗也觉得自家婆婆这个长相这个气场很适合做个皇后太后什么的,不过那样一来,她公公就可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