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 被妈妈抱在怀里奔跑。 风很大,天很冷,树叶在寒风里呼啸着, 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妈妈仿佛被这声音惊到,猛然停下脚步,却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妈妈……”他有些难受的挣扎了一下。 随后,他被轻轻放在路边。 “宝贝,在这里乖乖的不要跑,”妈妈不算很美丽,但非常温柔优雅,像柔和的珍珠,让人想捧在掌心,此刻,她的眼角有泪水止不住地流下,“答应妈妈,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我不跑。”他乖巧地点头,在一块小石头上坐好。 “真听话。”妈妈咬着嘴唇,别过脸去,她的神情是那么痛苦,仿佛在做着最艰难的抉择,最后又转过头来,“宝宝,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你记得,记得照顾好自己,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去看病,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什么,知道了么?” 他神情很困惑,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她痛苦地转身,走的很快,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他记得母亲的嘱咐,乖乖坐在那里。 天渐渐黑了,周围寂静又可怕,他哭着等着,一步也不敢离开。 天渐渐亮了,衣角沾满了露水,他又渴又饿,还是不敢离开。 妈妈怎么还不来找他? 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忍不住离开那里,去找妈妈。 他问了很多人,很多鬼,有好心人给了他包子,也有人给他指路,让他找到妈妈。 然而妈妈推开了他,骂他是野孩子,说她不认识他。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要他?那明明是妈妈啊? 他在路上哭着,一辆货车经过,一个长着六根手指的男人下车,左右看了一眼,伸手将他抱走,关上了车门。 “……居然是个有病的娃子,真是晦气,好在看不出来,哭个屁啊,你妈不要你了!” 你妈不要你了! 邵渝猛然惊醒,一时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想起以前了。 小的时候,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想起妈妈离开的画面,期盼着母亲找到他。 后来当他离开家乡,接触到那些因病被遗弃的孩子,想起妈妈的话,才真的确定母亲最后的话,就是要离开他。 鬼孩子……那些乡亲这么叫他,连养父母也在这些的议论里对他越加嫌弃。 有那么一次,他是甚至旁观了邪秽害人,想用别人的不幸用来疏解痛苦,但是终于没狠下心,出手救人,但对方不但不曾感激,反而觉得是他在驱使报复。 能熬过那段日子,也是因为死不了吧? 如果不是遇到明哥,他都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是一只大鬼?。 “你在难过?”黑鱼歪头看他。 “梦到以前了,”邵渝抱着它,将头搁在它身上,低声道,“小时候,所有人都欺负我。” “凡人便是如此……” 黑鱼正要来一场人性的争辩,就听见邵渝补充了一句:“还梦到你掉进水里,砸出一个大坑。” 黑鱼一僵,把放在邵渝心口的半个尾巴抽出来,不悦地团成一团,居然一个不小心,让他感应到自己的记忆了,不过还好,他只知道是鱼,没有人知道他单姜曾经这么狼狈过。 “你醒了?”郝医生在一边问,“心口还痛不?” “好多了。”邵渝坐起身,“我睡了多久?” “三个半小时,没什么事我就没叫醒你,”郝医生看着手机视频,随手一指,“对了,这熊猫过来道歉了,你接不接受,不接受的话我撵他走。” 一边的年轻军官自带椅子,坐在旁边,闻言抬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你好,我是特殊部a组的队长重周,先前的事情,很抱歉给你带来伤害,但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说着,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经过,大约就是已经发现了有内应,于是专门把仓库人支开,就等内应出现下毒,然后将计就计让敌人以为他们中毒从而反杀,再靠凤阁主揣他们老巢,解决整个事情,当时想关邵渝只是不想计划被打断,也来不及细细解释。 他说的邵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黑鱼为他出气,也不会破坏这次计划,是他太冲动了。 两人在“非常对不起我不该乱来。”和“没有非常对不起是我们先无礼的”再“非常对不起你没有无礼是我先不该乱来”的谦让中来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