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堪培拉呀。许果的心脏不知被什么挠动,勾着她的嘴角往上扬。 “这不算,重问!”女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一问一答,输了游戏的“惩罚”已经完成,她们还是要不甘心地无理取闹。 好在,辛先生这时推了门进来,和蔼地提醒:“小爱,出来放烟花啦。” 她们纷纷矜持起来,变回了平时在大人面前那副乖乖女的样子。静安中学的校训,是优雅,和从容,并且富有智慧。这是许果永远也学不会的品质。 “噢,好的,爸爸。”辛爱起了身,招呼道,“大家走吧。” 女生们便簇拥着辛爱,一起到露台上去。 辛先生发现许果还一个人傻傻坐在那里,回过头来笑道:“果果,一起去看烟花吧。” 这时的沈星柏,从人群的最后停下脚步,仿佛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走啊。” 许果如梦初醒般“嗯”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起来跟上。 那一晚的夜色很美。 纪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很多年了,辛先生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花了大价钱,搭了空中投影。 流光溢彩的光效在宽阔的露台上炸开,绚烂绽放,映在她的十六岁里。 可最令许果难忘的,还是沈星柏不经意向她投来的瞥视。 他静静的不说话时的样子,眼睛里蕴藏了好多好多的内容,叫人捉摸不透,又很想靠近。 许果觉得他很孤独,就像她一样。 “老师,上课铃响啦。”一只小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两下。 “当——当——”浑厚的钟声从山下传来,白水村小学没有电铃,是学校里负责烧开水的老婆婆每天掐着表去打钟,时间很准,从来没有出过错。 许果“嗯”了一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停机坪上坐落着的那所小房子。 “回去上课吧。”她收回目光,双手搭在孩子们的肩上。 在白水村有一种风俗,大病初愈的人要在脸颊上抹两道红油彩,以此讨个好彩头,寓意为驱邪,百病不侵。 那天夜晚,村长家门前点起了篝火,人群围着许果团坐,村里的老阿妈用红土调了胭脂,抹在她的脸颊两边,还帮她编起了头发。 老阿妈的动作很轻柔,偶尔不小心牵扯到几根打结的头发,也只是让人觉得有些痒痒。许果乖乖地让她编着,发现大家都在瞧着自己,那是一种很善意的目光,不会给人带来不舒服的感受,她便冲大伙儿友好地笑着,他们也跟着她一起笑。 忽然有人说了句:“沈先生来了。”许果头发被人把着,没法动,只看见众人一个个都仰头看过去,随着来人的靠近,视线慢慢往上抬高。 “您这边坐。”村长的声音在身后响着,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她的身边坐下一个人,然后,又是一个。 “许小姐,脸上涂的什么呢?”小方的大长脸迎面投入眼帘,把人吓了一跳,他大大咧咧地问。 许果惊魂未定,眼角的余光中,隐隐约约地还有一个清隽的侧影,坐在小方的另一边。 他一坐下,好几个小孩子都围过来了,扑在他的背上:“沈老师!” 原来中学时一张冷脸能吓哭小孩的沈星柏,其实这样讨孩子的喜欢。他捞起其中一个小瘦猴,搂在身旁,跟捞起一只撒欢儿的猫没什么区别。 玉米在火堆里烤得焦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