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屋子的轮廓从视野后出现。 她再一侧头,发现那小女孩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了沈星柏的手里。 一左一右。 这情景,就像一家三口。 许果微怔过后,装作没有注意,说了一句:“前面就是了,你早点回去吧。” “好。”沈星柏脚步随她慢下来,抬眼眺望着那个方向。 说话的功夫,笼罩着他们的微弱光线瞬间抽离,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二花“呀”地叫了一声。 许果定住脚,她手里的灯灭了。 几秒之后,又一束光线亮起,沈星柏拿出了手机,打开电筒。 “我送你们到门口。”他说着,手握灯光,往前走去。 许果边走边看她的提灯,是里面的煤油燃尽了,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就没太注意。 还是让他多送了一段。 送到院门前,二花转身看沈星柏的目光还是念念不舍的,许果向他说了声:“谢谢。” 他没答,变戏法似的拿出管膏药:“拿去。” 许果接到手里,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了上面的字,低头瞧瞧二花。 那是抗过敏用的外敷药。 看来他是认真要在这边长住,连这种不常用的药都准备了。 “许老师,”沈星柏走后,二花乖乖地坐在床上,让许果帮她抹着药,问了个问题,“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许果的手指轻柔地擦过她脸上突起的红点,抹匀。 “我想跟沈哥哥学开飞机,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还有一点……快要哭的样子。”稚嫩的声音响在宁静的夜里。 孩子的眼睛格外明亮,说话也是一针见血。 许果失笑:“哪有的事,老师怎么会哭鼻子?” “那……”二花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找沈哥哥玩呢?如果是,那我以后就不去了。” “不,不是。”许果摇摇头,揽着她的脑袋,拥入了怀中,“不是这样的。” 沈星柏曾经有机会成为空军,那一度是他的梦想。 飞行员对身体素质要求已经极高,空军的标准更加严苛。那年招飞,他先是轻轻松松参加了体检,接着又顺利地通过了第二轮复试。 高考是最后一轮考验,只需要考出比一本线稍高的分数,没有其他意外,他就会成为军航来年新生的其中一员。这对于学习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的沈星柏而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后来,他却与许果一起,把高考志愿填在了鹭大。 没有去军航一定是种难以释怀的遗憾吧,不然再后来,沈星柏就不会专程去加拿大自己考了飞行执照。许果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深深地怀疑自己。 也许他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错误。 过敏药抹了几天,二花脸上的疹子差不多消了下去。 “以后都不可以吃芒果了吗?”她感到很失落,也很可惜,锲而不舍地问了许果好几遍。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是不可以了。”许果观察着她脸上零星的淡淡痕迹,又仔细地上了一次药,“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比芒果更好吃的水果呀。” “真的?”二花半信半疑,她的小脑瓜不够用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怎么会有比芒果还好吃的东西呢?” “老师不会骗你,是真的。”药涂好,许果刮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