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灯影影绰绰,让这儿显得更加阴暗莫测。 几乎在姜永落地的瞬间,谢谅和周游也落地了。谢谅拎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的周游走了几步,雾气中显出一个干瘦且矮小的人影。 “这次是他?”那人声音粗哑,“零号仓很久没接收过这么年轻的囚犯了。” 他捏着周游的下巴,举起手中的灯,照亮周游和自己的脸。秦戈看到他的脸,心里先冒出了几分不适:这人长得很像老鼠。 周游的眼睛黑且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那人仔细地打量周游,最后拍了拍他的脸。 “真俊……”他笑道,“也真可怜呐,进了零号仓,你这辈子可就出不去了。” “行了,老鼠。”姜永说,“快办手续吧。晚上可能还有大雪,我俩得在雪下来之前赶回去。” 头顶的缺口又被石板填上了。秦戈这才发现,两头巨大化的白象正立在自己和谢谅身后。它们用鼻子安装了石板,大耳朵动了动,垂首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它怎么比上次还大了?”姜永看着白象问。 “没事做,我只能用自己的精神体做研究,倒是有了一些心得,以后它可能还会更大。”老鼠笑着说。 雾气中又走出一头小象,它甩甩鼻子,示意众人跟着自己。谢谅和姜永显然已经熟悉这个过程,跟在小象和老鼠身后往前走。 秦戈再一次震惊了:这个名为“老鼠”的人,他能将自己的精神体巨大化,而且他还拥有类似白小园的能力——复制精神体。 他是守卫吗?零号仓只有一个守卫? 秦戈很快得到了答案:他们在浓重的雾气中穿行了片刻,终于走入一个明亮的圆形房间。房间像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所,无数秦戈看不懂的机械分列其中。由于姜永当时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些机器上,秦戈在他的记忆里也没能将这些机器看清楚。他只看到房间里有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非常壮实的男人,上身赤.裸,上臂的肌肉跟老鼠的脑袋差不多大,胸肌发达,双耳肥大,圆乎乎的头颅上是圆乎乎的眼睛,看起来还有几分憨态。 “好久不见。”他开口跟姜永和谢谅打招呼。 几只老鼠托着茶杯与茶壶奔到来客面前,高高举起。 “谢谢。”谢谅没有接,“大象,我和姜永赶时间,这个人你们先做好登记手续吧。” 老鼠们把茶杯和茶壶放回原位后消失了,化作一团白雾。 被称作大象的男人,和名为老鼠的男人,把周游按在位置上,开始给他抽血登记。 周游忍不住发抖,转头对谢谅和姜永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错。我不想呆在这里……” 老鼠拿出注射器和药瓶,转头看他:“别怕呀,这里挺好的。” 周游闭嘴了,他几乎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清澈的药水顺着他注射器和针头进入他的肌肉。 片刻之后,他歪着脑袋,开始轻轻发抖。 “姓周,但没有名字?”老鼠点击翻看周游的档案,“他是从来没被登记过的特殊人类?” “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没有上户口。后来一直在王都区生活,没有身份也能过下去。”谢谅说,“如果一定要称呼,你们可以叫他周游。” “犯了什么事?”老鼠问。 周游的档案里对于他做的事情语焉不详。老鼠和大象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谢谅和姜永:“这么年轻,犯了什么大错?” 谢谅笑了笑:“杀人。” 老鼠:“就这样?” 谢谅和姜永交换了眼色。“怎么回事?”姜永笑着说,“零号仓只负责接收囚犯,囚犯做了什么,有什么能力,你们是不能问的。” 老鼠:“总能知道的。我们和这些人都呆在地底下,想问的话,总能问得出来。” 姜永:“那你们就问吧。我和老谢是不能说的。” 老鼠笑了笑:“哎,开玩笑呢,怎么问?每天都注射镇定剂,有固定的进食和排泄时间,其余时候就一直关在监室里,我们和囚犯说不上话。” 谢谅也笑了:“我俩不是来检查工作的,不用说这么多。” 大象这时抬起了头:“登记完毕……” 这是秦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姜永的“海域”开始晃动、崩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