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每次殷无书无故受伤的时候,必然是谢白自己精神还不错的时候,而之所以谢白精神还不错,往往是因为在那之前的几天受到了百鬼养尸阵的影响痛苦难耐,然后殷无书看不下去,以灵力帮他调和一番…… 当年看不清的事情,现在逆推回去,居然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谢白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试探着开口问道:“……当初你有意识地疏远了我一阵,是因为发现百鬼养尸阵跟那个人有关么?” 殷无书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点头道:“差不多吧。” 结果刚说完,谢白手里的那枚鱼鳞便突然亮了一下,而后渐渐透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谢白:“……” 殷无书:“……” 第48章 有那么一瞬间,殷无书脸色变幻得十分精彩,谢白从他脸上看出了诸如“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等一系列心理活动。 他从没见过殷无书如此直白的表情,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好笑,甚至短暂地盖过了他心里隐隐冒头的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但仅仅只是很短暂的一刻而已,转眼间,这种好笑的氛围就倏然溜走了,房间里陷入了略显尴尬的安静。 如果…… 如果有意无意的疏远并不是因为百鬼养尸阵和那人之间的联系,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谢白瘦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挠着小黑猫的后脖颈,目光微微垂落下来,落在他和殷无书之间的空地上,没有要开口主动岔开话题的意思,显然正等着殷无书重新说一遍理由。 殷无书换了个坐姿,双手松松交握着搭在膝上。他眯着眼微微出了会儿神,而后抬眸看向谢白,突然开口道:“换个问题吧。” “……”谢白挠着猫的手指一顿,也抬起了眼,“为什么?” 殷无书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开口。他的眸子映着窗外投进来的日光,像是裹了一层净透的玻璃,里暗外亮。 谢白被看得心里突兀一跳,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更怪异了。 不过殷无书并没有沉默太久,他冲谢白手里捏着的鲛人耳后鳞挑了挑下巴,道:“这跟你今天问的正事没什么关系,换个问题吧,别忘了这鲛人鳞的效力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谢白听了一愣,扫了眼鲛人鳞片,点了点头:“好,换一个……” 不知是不是刚才殷无书的避而不答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犟着脾气在心里死死按了多年的那个问题蠢蠢欲动要冒头,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道:“我问你,那几年你脾气反复无常,而后又以‘阴客临任合该自立门户,总在太玄道住着毕竟不像样子’为由将我扫出门,我在门口站了九天九夜,你是知道的吧……” 因为他目光落在小黑猫身上没有挪开,所以他没看到殷无书轻轻闭了一下眼,过了片刻才睁开,应了一声:“嗯,知道。” 一百三十多年,谢白其实在心里想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如果有一天,对他避而不见的殷无书碰巧又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语气问出这个问题。 可能是怨恨的,也可能是讽刺的…… 但他没想到当他真的问出来的时候,居然这么平静。可能是之前种种的事情已经有了铺垫,以至于他心中几乎半笃定当初的事情存在着误会或者隐情。 现在这么问下来,他几乎都能猜到这事跟那个冰下人也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还是想听殷无书自己说一遍。 谢白抬头看着他:“我站了九天九夜,最后就等来一张黄纸,寥寥一行字,客客气气地请我回去……你当时是真的不想开门见我,还是没法开门?” 殷无书沉默了片刻,道:“既然都说得差不多了,那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我跟那人之间的联系比你想象的可能还要再深一些,所谓的互相压制不仅仅存在于面对面的武力或是灵力上的。在大多数时候,我是处于优势地位的,这意味着,在他防备松懈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在千里之外干扰他的思想和行为,反之同样,在他占优而我防备松懈的时候,他也能干扰我。” 谢白倏然想起当初殷无书每隔数十年一次的大修:“所以……你以前每次大修中途睁眼都是被那个人干扰了?” 殷无书点了点头道:“也不是每次,只是大修确实是最容易被他干扰的时候,有时候中途醒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行为并不受我自己控制,所以才让你能避则避,不过并不会持续很久,一般能让他占个三五秒就顶天了,那之后要么他会被我重新驱逐出去继续大修,要么我干脆就直接醒了。” “怪不得……”谢白想起他被殷无书圈在金线圈里钳着下巴的那次,怪不得他的举动那么反常,如果那时候的殷无书是被冰下人占了神智,也就无所谓尴尬不尴尬了,他顺口道:“我那时候还以为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