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你发现他不见了。”贺兰羯阴冷一笑,说,“等着,给他收尸。” 武独抬起手,放在剑柄上,那一刻他的全身散发出了强大的杀气,却被段岭一下按住。 无论采取什么举动,现在都绝不是最好的时机,两人看着贺兰羯离开,段岭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恶寒。 “这些时日,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武独说。 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么?段岭心想。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想杀我?”段岭恐惧的却是另一件事,贺兰羯与父亲打过照面,该不会是认出他来了?但不对啊,边令白也见过,牧旷达也见过,甚至连武独也见过父亲,他们都没有认出来,兴许是先入为主,也可能是自己与父亲长得确实不像。 他情愿认为贺兰羯没有认出来,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令贺兰羯一定要杀他的呢? “他只是想报仇。”武独说。 听到这话时,段岭心里一凛。 “报什么仇?”段岭问。 “报我扰了他布置的一招之仇。”武独说,“贺兰羯这种人,你不能像寻常人一般地去猜测他,连师门都能杀,那是一条疯狗。”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报仇,反而是来杀我呢?”段岭又问。 武独瞥了段岭一眼,没有说话。 段岭莫名其妙,武独说:“罢了罢了,不要说了,赶紧练功去。” 段岭:“……” 这夜才算正式睡下,武独将段岭拎到床里头去,自己睡在外面,以便保护他,毕竟贺兰羯还是有点威胁的,不同于“乌洛侯会杀我”的被害妄想,这一次武独是放在心上了。 睡到半夜。 “不要抱了。”武独叫苦道,“多大个人了,怎么一睡觉就抱着不放?” “什么?”段岭正在做梦,梦见抱着一条鱼在水里游,又被武独吵醒了,虽已入秋,天气还有点闷热,抱得两人身上全是汗,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朝武独问:“谁来了?什么事?” 武独:“……” 武独忙让段岭又躺下,拿了把折扇,段岭倒是睡得舒服,一夜到天亮。 翌日,边令白召二人同去吃早饭,对段岭的态度已不同以往,话中谈及,俱是赵奎府上的往事,段岭扮演的角色赵融与赵奎也不甚亲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早饭后费宏德进来,说:“今天正想出潼关去走走,不如我便带赵公子同去了。” 边令白又嘱咐了段岭几句,令人备马,让他与武独随费宏德出城。 艳阳高照,段岭坐在车里,跟随费宏德下得山来,武独则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跟着,知道有费宏德在,那疯狗刺客不敢在此时动手。 段岭见费宏德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罗盘,便知此人熟稔堪舆之术,想必确实是为了寻找赵奎的藏宝地而带自己出城走走。 “今天起来时,我去探了下姚家小姐。”费宏德一边调整罗盘,一边朝段岭温和地说。 段岭点点头,说:“她还好吗?” “嫁到西凉去,想必心里是不大好的。”费宏德说,“夫家乃是西凉散骑常侍的公子赏乐官。” 段岭说:“姚家为什么要将她嫁得这么远?” 费宏德随口道:“自上京一战后,西凉与辽若即若离,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若无意外,待边令白死后,陈与西凉会重订盟约。” 刹那间段岭手一抖,险些把罗盘打翻,费宏德眼里却现出狡猾的笑意,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段岭的表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