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受伤的手臂,被她使劲晃着。 “笙儿……”他低声唤她。 “三爷,您醒了。”今笙作又惊又喜状:“您若再不醒过来,母亲就又要动怒了,妾身也只能去死了。” 太傅夫人气得一口气吊在那儿上不去下不来,他儿才刚醒,她就要告状,装可怜了么。 “老三,老三你醒了……”老太君这时忙走了过来。 他瞧了一眼走来的老太君,又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一屋子人:“奶奶,我没事。”又说:“你们都出去,让笙儿在这儿照顾我。” 孙子第一天大婚,弄成这样子,老太君也不乐意旁人在此继续没完没了的吵闹,便发了话:“都散了,都散了吧。” 老太君发了话,作势要走了,太傅大人也就跟着一块走了,那太傅夫人也就不得不离开了。 人都散去,苏长离作势要起来,伤口实在疼痛难忍,华歌已上前一步来说:“三爷,您千万不能再动了,您必须好好静养,让伤口愈合。” 苏长离作罢,瞧了瞧今笙,她也正瞧他,两个人还都穿着大红嫁衣。 “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做新娘的机会,爷不想你日后有什么遗憾,把盖头盖好了,爷帮你把盖头挑了。” “……”都这样了,还挑什么盖头,她盖头早让自己给挑了。 “三爷,我没什么遗憾的,您身子要紧。” “快点。” 今笙问他:“挑完盖头是不是还要喝交杯酒?” “嗯,这些礼节不能少了。” 今笙回他:“您的身子现在不能喝酒,华大夫说了,您也不能再动,要躺着静养。”转身,又去问华歌:“华大夫,三爷都需要注意些什么,能都告诉我。” 华歌说:“这几日我每天会过来给三爷换药,期间只要让三爷平躺着就好,免得伤口再度撕裂,会越发难好,期间任何激烈的活动都不要做。” “嗯。”今笙答应。 华歌这才退下。 苏长离平躺在床上,本是他们大婚的喜床,现在竟是动都不能动。 “笙儿,你过来。”他唤她。 今笙便又抬步走到他跟前来,在他旁边坐下来,他抬手,去抚她的脸,和她说:“爷又要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了。” “……” 他扳过她的脑袋,压低了些,作势想亲…… “三爷,您现在受伤了,不能动,好好歇息要紧。” “爷的嘴巴又没受伤。” 噙住她的唇瓣,他细细品尝,却明显多了份力不从心,便慢慢放开了她。 “笙儿,爷累了,你陪爷靠一会。” 也是药效的作用罢,他闭了眼,沉沉的睡去。 今笙坐在边上看了他一会,默默的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把自己头上沉稳的凤冠拿了下来。 紫衣和袭人悄悄走过来,帮她拿掉头上的发饰,袭人小声说:“外面的宾客都散了。”三爷受了伤,半路迎亲遇刺,回来之后哪个还有心情招待宾客,自然就都散了。 今笙询问:“有抓到刺客吗?” “还不知道呢,薄叶去打探消息了,奴婢倒是听说那刺客箭术极好,连让大人中了两箭,应当是个绝顶的高手。” 今笙默然不语,知道三爷这个人仇家不少。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些仇家。 但三爷这个人,怎么一点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受了伤,还不赶紧回去,派个人来迎亲也是可以的啊。 她默然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忽然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身上还受了两处伤……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 今笙默默在床边坐了一会,看了他一会,他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她伸了伸手,想给他换一换,最终作罢,怕弄疼了他。 三爷英俊的脸庞因为失了血色,便显得有些苍白了,躺在床上,就像失了气息似的,一动不动了,她瞧了一会,伏在床边趴了一会,心里有些慌慌不安,又有些困倦。 入夜的时候,苏长离还没有醒来,今笙则是洗漱了一番,脱了沉重的大红嫁衣了。 而且,她很饿了,但新娘头一天是不给吃东西的,房间里便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她勉强喝了口水,也没敢喝多。 “笙儿。”那边忽然传来唤她的声音,今笙忙走了过去。 “三爷,您醒了。” 他瞧了一眼天色,屋里都上灯了,看来时间不早了,再看今笙,大红喜袍脱了,换了单薄的亵衣裤,看样子也是准备要休息了的。 “笙儿,到床上来躺着,陪爷说会话。” 今笙便爬上床,躺到里面去了。 苏长离抬手,握着了她的手,和她说:“笙儿,你想不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