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笙心底羞愧,她是该好好和母亲道一声谦:“娘,您身体不好,我还一直让您操心,我从前不懂事,让您也跟着受累了。” 夫人心里很是受用,也不忍女儿一直自责,便笑着说:“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娘是知道了,我们的笙姐儿长大了,懂事了。” “笙儿,笙儿。”人还未到,声先入耳,是她熟悉的声音,是哥哥的声音。 顾今笙心里一痛,眼泪差点就要涌了出来,就见一个高大挺拨的身影匆匆跑了进来,身上还落了一层雪花,外面的雪果然是下得大了。 “笙儿,怎么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下次要玩,喊上哥哥陪你便是,由哥哥保护你,你总不至于摔下来的时候没人接得住。” 燕京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因为大她四岁,对她更是宠爱有加,什么都依着她,她就是上房揭瓦,他也会陪着一块把房子揭个顶朝天。 有这样的哥哥宠着,她更是被惯得不知深浅。 她的燕京哥哥,在她被做成人彘之前,就已经被后来登基的东华大帝秘密杀害了。 燕京哥哥是保瀚派的,太子瀚被废了太子之位后,东华大帝一登基,便要了她哥哥的命,太子瀚的党羽在那个时候全被剪除,太子瀚同样死在狱中。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是那样的不真实。 燕京哥哥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五官分明、眸子深邃,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狂野不拘,有些妖里妖气,和寻常男子不同,但她觉得没有比燕京哥哥更好看的男子了,她们都遗传了母亲年轻时候的容貌。 “燕京哥哥。”她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为什么这梦是如此的真实,过去的人都从她的身边来过。 “瞧把你激动的,改天哥哥教你耍几套拳法,你身子灵活了,便不会因为爬高爬低摔着了。”这是他惟一的同胞妹妹,他自然是疼得很。可事实上,近些年来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天天在家里待着。 一旁的母亲实在看不惯儿子这般的作法,男儿怎么样都好说,女孩能一样吗?她身子不好,这些年来不能时时教导女儿,都不知道他这个当哥的都和她说了什么,教了什么,她轻咳了两声,便数落了他:“有几个女孩子家整天上窜下跳的,你这样教导她,将来嫁了人是要让人笑话的。” 今笙便转过身来笑着说:“娘,哥是逗我玩的,您可当不得真,我还正想和您说呢,过了年请个琴师过来,教我学学琴。”她的琴弹得实在是一塌糊涂,虽然自幼也是逼着她学习,可她静不下心里,手一疼便不想练习了,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她娘性子向来温柔,为此头疼得很,便拿她没了办法。 她哥是个武刀弄剑的男人,更不在乎这些东西,见她手又红又肿,直接让她不用学了,她便乐得个逍遥快活,在后来母亲去世后,别人再提及顾今笙的时候,也不过是摇摇头,一脸讽刺,无才又无德,一首曲子都弹不成调,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算是废了。 夫人在惊讶过后脸上欣喜,女儿真的是长大了,知道什么对自己有用,什么对自己无用了,她欣慰极了,便连声说:“要得,要得,燕京,这事你帮你妹妹办妥了,一定要请一个好的琴师教导笙儿。” 燕京也略有惊讶的看了看她,问:“笙儿,此话当真?” 今笙望着哥哥笑笑,语气坚定的说:“哥,请个琴师给我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