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还兴冲冲的跑去看锅里是不是有剩下的。 但他去的太晚了些,锅子已经被东桥挂的蹭蹭发亮,看着捧着碗围坐在灶边吃饭的东桥、秀秀以及仅剩的两个凡人男子,高师傅甚是懊恼的砸了砸嘴。 “秀秀——”高师傅一面喝酒,一面问道,“好吃吗?” “好吃。”秀秀朗声应了一句,然后又将自己吃空的碗递给东桥道,“东桥再要一碗!” “已经没有了。”东桥认真道,“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再做一点朝食——” “好啊好啊!”秀秀立马拍手高兴道,“东桥的手艺也很好吃!跟青衣姐姐做的味道很像!” “这是自然的。”东桥一边放下碗,一边解释道,“季厘国人因食妖已久,最善烹制各种食材。小娘子的手艺也是自小由老者调教出来的。我虽然也跟着学了,但因为我并非季厘国人,是故并未得到真传,能够接近小娘子的手艺,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赞誉了。” 正在扒拉饭的两个凡人登时噎了一下,然后他们不甚自然的放下碗,不敢再动一筷子了。 “季厘国那群家伙,不是爱生吞生咽的吗?”高师傅痛快的打了个饱嗝,又换了一个姿势嘲讽道,“我还当他们的厨艺连我还不如呢?” 东桥握刀的手停了下来,他转头盯着高师父的眼睛,很是认真的重音道:“你,你错了,季厘国人的手艺,非精湛难以形容。” “……”高师傅不甚自在的切了一声,然后他晃晃悠悠的提着酒坛子就朝外走去了。 大堂里如今已是坐满了客人,靠近柜台的座位上,由东桥带来的那群凡人摊开了笔墨纸砚,正在那里奋笔疾书的不知道写些什么。 他们时不时抬头好奇的四下张望几下,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互相交头接耳的对着笔下的卷轴指指点点的讨论个没完没了。 高师傅颠了颠手里的酒坛,想了想又回头对着东桥道:“你带来的那群凡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看着他们怎么像在刺探客栈?” 东桥切菜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就有恢复如常的开始动作起来,他头也不抬的答道:“我不知,阿郎只是说让我带路而已。” “这样的事情还是蹊跷啊!”高师傅忍不住嘀咕道,“我总觉得他们有古怪,前儿我还看到他们将客栈的墙壁房梁都摸了个遍,别是在探查客栈的结构吧?” 说话间,那群凡人又收拾了卷轴,开始四处分散开来。 其中两人貌若随意的朝着厨房边上的仓库走去。 仓库的门半遮半掩的开着,高师傅犹记得自己昨天打烊前已经将仓库门关严实了。这会儿门开着,就意味着黑三郎又开门进去了。 再看大堂,往日不是在柜台就是在厨房的青衣也不见踪影,足可见她是跟着黑三郎一道儿去地道了。 “这可有些不妙啊……”高师傅暗自嘀咕道,“胡姬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聚宝盆就在地下呢,黑三郎又是个眼睛毒的,别是没利用到他反把宝贝拱手让人了吧?” 高师傅越想越不安,他积攒已久的宝贝也在那里堆着呢,聚宝盆被黑三郎找到了也没啥,他专为卿卿准备的礼物可不能叫黑三郎劫了去啊! 想到这个,他再顾不上喝酒了,当即就提着酒坛朝着仓库走去。 半开的仓库门被高师傅大力拉开,正在悄悄靠近仓库的人不自觉止了步,然后他低头从怀里摸出一只罗盘,当看看到指针直直的指着仓库之后,他便露出个暗喜的神情,并回身对着同伴打了个手势。 分散开的人即时就聚集起来,他们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留下几个留守的人后,剩下的人就排着队十分谨慎的朝着仓库里出发了。 空无一人的仓库里零星点了两盏灯笼,半明半暗的视野里,他们觉得头顶上的天花板低仄的叫人有些憋闷。 地面是黑乎乎的一片暗沉,他们小心的踩着碎步,几乎是一寸寸的摸索上前。 就在这时,一抹高大的黑影忽然就飞快的从地下跳窜出来。他们惊得心一抖,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 “该死!”险些叫黑三郎抓包的高师傅见门口堵了好些凡人,便忍不住低声骂道,“我格老子的,没办法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却是猛地扑到了那群凡人身上。 再次无功而返的黑三郎若有所思的拉着青衣从地道里走了出来,未等他们站定脚跟,地道的入口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关闭了。 但这会儿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看着门口那堆绞在一起的人影,黑三郎嘴角一勾,却是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高师傅?”见状,青衣也忍不住蹙了眉出声道,“你这是打算对客人们做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