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严寒,一场暴风雪昨晚骤然而至,整个村庄白茫茫一片。 好在今天是周末,孩子们不用上学,否则这样的环境下学习,非冻死不可。 “陆老师,陆老师。” 急促的呼喊声隔着冰冷的空气传来,陆景琛冒着严寒蹲在屋顶上修补裂痕,等孩子们来上学,就差不多修好了。 暴雪还在下,刺骨的寒风挂在人脸上刺得生疼,混合了叫喊声,陆景琛没太听清,只得转过身来看向下面的老大叔,“什么事?” “江城有人过来了。”底下有人扯着喊。 陆景琛不敢耽误,赶紧撑着扶梯,然后一个跃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老大叔冷得浑身发抖,两手揣在一起,陆景琛下来时,他帮忙扶了把,“陆,陆老师。” “人呢?”男人一身藏青色大衣,线条完美的轮廓凸陷得很深。 这两天下雨,为了孩子们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陆景琛都是选择在夜里动工修补房梁,没想到雨后紧接着就是暴风雪,之前修补的全报废了。 “人还在村口,车子开不进来,据说掉进泥坑了。” 陆景琛深黑色的眸子闪了闪,有些头痛,他吐出一口白雾般的热气,将工具交到老大爷手里,“王叔,你帮忙找几个人,带我去看看。” 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也不挑下时间。 下雪了村口的路不好走,几个人一深一浅的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不多时,前方突然有人朝这边招手,“景琛,景琛。” 陆景琛眯了眯眼,视线聚焦在前来男人的脸上。 于是乎,他又转身朝跟来的几个男人解释了几句,尔后那群人会意后离开,白色的视野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爸,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真冷啊。”陆裕堇冻得瑟瑟发抖,喘气间忍不住抱怨,“累死我了。” 这样的地方,他生平再也不想第二次踏入。 陆景琛宛如雕塑般的站在雪地里,刀锋的面孔,寒风吹在他身上,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高大的身形依然挺得笔直,开口却是道,“知道累每年就该多拨笔款子救济他们。” 这里贫穷落后绝非常人能想象,想到以前去夜店就是人家好几年的收入,陆景琛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原来,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有无可奈何,甚至连每天的温饱都成了问题,而他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陆裕堇冻得双颊通红,站在雪地里忍不住蹦跶起来,“赶紧的,找个地方让我歇下。” 陆景琛看了他一眼,语气生冷,“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那个破地方怕是招呼不周。” “你这小子,三年了,脾气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陆裕堇那个气啊,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他冒着严寒过来是为了谁啊,这个破地方,如果不是张亦茹求他,他才不会过来。 车子陷入泥坑,一时半会也发不动,今天怕是要在这儿过夜了。 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这样的天气一时半会也无法离开,最终软了心,“跟我来吧,一会儿您别嫌弃,还有,我没工夫陪您,午饭自己解决。” “你!” 陆裕堇正准备开口教训,陆景琛步子极快,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他老了,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行了几里路,陆裕堇的脚已经M.DaOjuhuIsHOu.CoM